地块亦与广州府左近相似,唯独还留出大片屯田地块,这是过去靖海伯所在之地不曾见过的。”
殷正茂皱着眉头,似乎并不觉得他言语里透露出把陈沐所过之处都考察一遍再说出口是不好意思的事情,只是就事论事,抬起头再次问道:“海外,有六丁六甲亦不能胜者?”
这个问题陈沐该怎么回答?
大沽口被攻陷那是一八四零年以后的事儿了,可他就是想修,管得着吗?
“殷公不需多虑,海外或有可胜六丁六甲的战船,但没有攻到这里的可能。”陈沐带着笑容说道:“只是陈某来此见大沽这样临近京师的海陆重镇竟年久失修,故有意翻新,既然翻修,何不以眼下最好的防御阵地来修缮?”
殷正茂深深地看了陈沐一眼,看似感慨道:“这工钱料费,只怕朝廷不能准许北洋衙门修造如此海陆雄关啊,还是靖海伯有魄力,如此奏议,下官决不敢上这份银两,难道是南洋军府支出?”
陈沐眨眨眼,殷正茂是明知故问。
到现在,陈沐已经明白殷正茂的述职与自己不同,自己述职是交还职务,找徐达去;殷正茂估计也要找徐达,但他已经领受了新职务。
陈沐只是抿嘴笑,实际上心里已经有些急了。
您者年过六旬的老爷子,千里迢迢到顺天来直奔大沽口,用屁股想都知道不是想在这睡一觉吃顿好的究竟讹钱还是讹人,总得给句明白话,还得让咱上赶着问你需要啥?
哪儿知道殷正茂那叹了口气,摇头道:“这不行,西洋军府新设,尚无银粮,如这般阵地好是好,难在外洋用。”
“阵地章程下官已记下,劳烦靖海伯受累指出,出海异国,所过之处应如何营造?如这般,那些是最重要的,一切从简。”
殷正茂说着拱拱手,陈沐这心头倒是松快了,斟酌着问道:“既是西洋军府空虚,南洋军府先支银二十万两?”
“哈哈哈,靖海伯误会了!”
殷正茂仰头大笑,随后正色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老夫官声不佳,却生财有道,述职先至天津,一是为拜见长官,二来,则向靖海伯讨教出海诸事。”
“实不相瞒,述职前老夫先至广州府,再登澳门与南洋卫港,乘船巡南洋军府……没看账目,若是想看,也会当面向靖海伯言明。”殷正茂说着对陈沐笑笑,道:“老夫不白请靖海伯讨教,我言两事,若有用,就请靖海伯将西洋诸事告知;若老夫觉有用,再言一事,靖海伯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