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二陈对视一眼,陈矩急道:“走,我们快进宫!”
陈沐却抬手道:“不急,廷杖明日才打,我们去阁老府上,先去看看。”
翰林院的王先生,是翰林院主官王锡爵,他带着一帮翰林去张居正府邸求情是必然。
与公于私,他是主官,该为下属求情,何况只是上奏疏却要被打死,这种处理办法是过分了恐怕上奏疏之前这四个人都没想到皇帝会拿出廷杖来。
廷杖别说六十,就是三十,也能把人打死。
可他们能求谁呢?
李太后?他们见不到李太后,想求李太后只能去求冯保,往日里朝堂上下有几个能把冯保不高不低当个人的?
就张居正一人而已,这四个人骂了张居正,东厂督主这会正恨不得把他们捉到黑狱里弄死呢,还求情?
那就只剩向张居正求情了。
区区两条街,不过一会就到,远远地陈沐就瞧见张居正府邸前围着一片官服花花绿绿,头戴四方巾足蹬皂靴的游七穿着打扮像个员外郎,在府门前又是作揖又是拱手,一会儿进去一趟,再来满面愁容地摇头,一会儿又进去一趟,出来还是满面愁容地摇头。
逗这帮人玩呢。
陈沐带着陈矩,俩人将绯袍打理好,叫小宦官牵马,他俩一眨眼就混到人群里。
乌泱泱一片官服,谁也管不着谁是谁,反正这会走到这来的都是自己人。
人聚在一处,便有气场,或者说气势,首辅门前高谈阔论,人声鼎沸,带兵的对这种气势嗅觉最为灵敏,身处其间,陈沐就一个感觉:打胜仗了。
读书人胆子是很大的,这是长久以来培养出的性格,尤其在对抗强权上有天然加成,成事败事自有大势,才能学识亦有高低之分,时代的局限给了他们上限,但大抵这份胆魄是很强硬的。
至于说,无事袖手谈心性,临危一死报君王?
没敢死才有这么说的机会,大势已去之时能一死报君王,已经是不错的了。
比方说明末钱尚书,清军来了能放下脸面身段出去投降,清廷之中斗争失败又能转头与反清复明的地下组织接头,既不属于‘袖手’,也早已超脱出‘一死’的范畴,说起来会遭人嘲笑,毕竟水太凉君恩下次再报不是那么合适。
可他这行动力,又有几个人比得上?
是读书人都跨不得马、披不得甲、提不动刀,不能上阵作战吗?不是,是那些能披甲上马跃阵舞刀的读书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