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夷此辈宵小,固我三宣六慰,乘神仙而宣德四海八荒,却连坐个大船都不行,嘁!好烦。”皇帝无奈地锤了锤船舷,抬脚朝艉楼走去,边走边道:“这船停了以后,要等半个时辰才能再开动起来?”“小半个时辰,照钟上时间算,气缸自冷至热,从点火算起为四十七分,若只是停船再开,则是十八分。”徐光启跟在皇帝身边已有一段时日,皇帝的性格很容易看明白,但很多时候他感觉自己跟不上皇帝天马行空的想法。最近他找到个迎合圣意的窍门——把想法说的远一些:“如若陛下欲使这种船往返运送于大明沿海,则需在沿途威海、松江、泉州等地港口设船煤所,专管停船加水加煤、登船机修。”“船煤所?你这个想法,还有谁知道?没有就好,不要告诉任何人。”万历看着徐光启,人已经坐在掌舵的位置,十分认真道:“这是个趋势,蒸汽机车将超越马车成为陆路运输最重要的器物,但因其造价高昂,寻常百姓一时半会还用不上,百姓仍会主要使用驴马牛骡来拉车,只有大宗货物才会有人用蒸汽机车。”“但轨道行车有限,朕认为即使轨道修好,最好的作用也是由官府统一管理,像电报那样,平时百姓交些费用,也能长途使用。”“蒸汽机船不一样,它的造价虽高,但航行时间短,商贾更易获利,只要这种船在海面上跑起来,很快人们就会竞相购买,所以你不要说出去……这个船,是朕的,你明白么?”徐光启不明白。这艘鸟船是皇帝在清华园的御驾,显而易见,这种事还需要说吗?“朕说的不是这艘船,是蒸汽机船,是朕的。”坐在舵手的位置上,皇帝两眼冒光,道:“蒸汽机船的主要使用者为海商,海商都很有钱,大明随随便便一些货物卖到海外就有十倍百倍之利,朕可以用它来充实内库,朝廷百官不把这当回事,这是朕的机会。”“朕要借着北方还在打仗,把蒸汽局从工部分出来,交到司礼……交给锦衣卫。”似乎是想到冯保跟张居正穿一条裤子,显然锦衣卫的老岳父更受信任,皇帝说:“还有你说的这个船煤所,这先不急,等朕想办法把山西的煤弄到朕手里,省的商贾再哄抬煤价。”“朕跟你说这些是信任你,你不要说给任何人。”徐光启,徐光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后干脆拜倒了:“小臣万万不敢。”他家的皇帝为啥一直琢磨着把自己左边口袋的东西放到右边口袋?徐光启实在看不懂,户部国库与皇帝内库难道有什么不一样?在皇帝看来,还真不一样。“有些事就是注定的,戚帅收复兀良哈三卫,朕想为他们修铁路用火德星君运辎重,铁路上装着火德星君的大青龙要吃煤,将来海里跑的蒸汽船也要吃煤,那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