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甄氏不悦,四水和常安越发局促不安,只是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绝不可能蒙混过去。 常安咽了咽口水,道:“太太,那施公子与我们爷在书院里住得很近,中间就隔了一间房,那施姑娘每回来时,只要在施公子房间前逗留,总能和爷打上照面。 起初,奴才们只当是巧合,毕竟就几步路,遇上了也是寻常的,可次数多了,奴才们也有些犯嘀咕。 再看那施姑娘的视线,就绕着四爷转了,奴才们才觉得这事儿怕是说不准的了。 后来有一两回,施姑娘刻意寻事来找四爷说话,那姿态模样,亏得是没叫其他人瞧见,若不然……” 甄氏的眸子厉光一闪:“云荻是怎么想的?” 四水的脑袋摇成了拨浪鼓:“太太,四爷压根就没把那施姑娘放在心上。” “当真?”甄氏追问了一句。 四水看向常安,常安重重点头:“太太,真的。奴才们日夜跟在爷身边,爷的心思还是摸得着的,他只当施姑娘是施公子的妹妹,根本没往那些事体上想过。” 四水亦连声附和:“太太,四爷真没有那么想过。只是、只是奴才们来时就想着,虽然施姑娘还没有什么僭越的举动,可这事儿奴才们也应该早早说与太太听,好叫太太心中有个底。” 听到这儿,甄氏稍稍松了一口气。 若真如四水和常安所言,那她安排这两人去杜云荻身边,总算还有些用处,晓得防范于未然,知道在这些事体上,谁才是拿主意定奖罚的那个人。 赏了四水和常安两个红封,甄氏吩咐道:“仔细给我瞧着,云荻若无防人之心,你们两个就不能马虎了,若让你们爷叫人算计了去,看我不撕了你们!往后无论有什么事情,都要报上来。” 四水和常安谢了赏,又领了命,这才退下去。 甄氏坐在榻子上,拿起团扇扇了扇,也不知道是这天气太热了,还是心中烦躁,整个人都觉得不舒坦起来。 水月大着胆子上前,另取了把蒲扇替甄氏扇着,道:“太太,可要点一点四爷?” “是要与他说说,”甄氏刚说完,又否决了,“还是不提了。云荻既然不在意,根本不觉得那人有什么,我没头没脑去提一句,反倒是要让他注意到那人了。一来二去的,指不定弄巧成拙。” 杜云萝刚进来,正巧听了半截,笑盈盈凑到甄氏身边,道:“母亲要与四哥说什么?” 见了杜云萝,甄氏的面上才有了些笑容:“不是什么要紧事,倒是你,热坏了吧?先静静坐会儿,等凉下来些,再让水月端甜汤给你。” “真的没有要紧事吗?”杜云萝有些不信,她来时正巧瞧见两个小厮走远,以她对甄氏的了解,那两人定然是杜云荻身边伺候的四水和常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