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有听见,那杜姑娘说话有多刻薄!”
“那又如何?”施仕人压着施莲儿坐下,“人家是正儿八经的官家小姐,是定远侯府的世子妃,我们是什么身份?别说是刻薄你几句,便是打你一顿,你又能如何?”
“这世上就没有王法了?”施莲儿扑倒在桌上,咽呜出声。
施仕人搬了椅子在一旁坐下,好言劝道:“我早跟你说了,云荻脾气好不假,但杜家不是我们能高攀的,你偏偏就……”
“哥哥往后难道不考功名了?”施莲儿泪眼婆娑抬起头来,“等同朝为官,我也是官家女了,怎么就是高攀?”
施仕人叫她哭得头痛,可还是耐着心思道:“考功名又哪里是这么简单的事情,父亲考了多少年,落榜了多少回?我便是考上了,根基这般浅,又怎么与杜家平起平坐?就算有那一日,你不怕做个老姑娘等着,杜家难道会不给云荻娶妻?”
“做不成妻,我能做妾!”施莲儿梗着脖子道,“凭什么她能高高在上,脾气大得跟我欠了她银子似的?她一个五品官的女儿,能高攀侯府做嫡妻,我爹是个秀才,你往后再走仕途,我就不能去杜家做妾了?”
施仕人摇着头叹了一口气。
杜云萝的父亲是从五品不假,但她的祖父是从前的太子太傅,如今还在东宫里走动,听说中秋时太子还赐酒到了杜府,这份体面,满京城能找出几家来?
这些官场上的道理,施仕人与施莲儿是说不通的。
施莲儿絮絮道:“我知道杜家厉害,就是因为杜家厉害,才更要抓着不放。哥哥与父亲总说我不懂事,不懂官场水深,说哥哥没根基,就算能中了进士,也难平步青云。既如此,更需要我了呀。哥哥你想,我若能入杜府,杜家难道会不帮衬着你?我们与定远侯府成了亲家,往后走得路难道不宽些?”
施仕人沉默了。
他知道施莲儿这几句话说得对。
施家并不宽裕,他每年咬牙挤出这么些束脩银子来历山书院,除了念书,更重要的是累积人脉。
他有心图之,对同窗们亲切,这才有了今日的好人缘,他出身如此普通,却能和书院里一众官宦子弟走得近,不得不说是下了一番苦功的。
这些人,往后能在仕途上拉扯他一把,能在他进入京城权贵圈子时做个引路人,他如今的苦心才不算白费。
杜云荻为人爽朗,没有官家子弟的纨绔脾气,前两年还不显山露水的,这半年多,杜家眼瞅着是节节高了,施仕人很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