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伤,很快便消散了,不留一点痕迹。
杜云萝却看得清清楚楚。
她明白南妍县主的心情,此时感情如何亲密的堂兄弟三人,除了已经生了反心的李栾,其他人谁能想到,数年后会成了那个样子。
瑞王李享起兵,太子李恪与圣上固守京师,李豫跟着诚王李源趁夜色杀出重围,调度京畿大营数万兵马,又调动其他州府兵力,逼得李栾弑父投降。
亲情,在皇家就是如此稀薄。
此刻的兄友弟恭是真的,以后的兵戎相见也是真的。
分明都是真实的,却都像镜中水月。
圣上回了大帐,云华公主兴冲冲跟了进去。
李栾卸了身上护甲,把箭囊长弓都交给了侍卫,走到南妍面前,道:“我听黄纭说,你的马受惊了?”
南妍县主笑了,道:“把黄婕吓着了,亏得救得及时,才没有让她伤着。”
李栾颔首,叮嘱了南妍“当心些”之后,就被李恪叫走了。
南妍目送李栾走远,眼中柔情缱绻,直到看不见了才收回了目光。
“痴人。”杜云萝抿唇低笑。
南妍县主脸上红红的,睨了杜云萝两眼,道:“你还有底气说我呀?”
杜云萝眨了眨眼睛,她们两个半斤八两,谁也别笑话谁了,她便转了话题:“采薇的事体你要自己处置?”
“下手的就是个宫女,牵扯上他做什么。”南妍县主嘀咕。
杜云萝点头。
女人家的事情,自有女人家处置的方式,让李栾介入南妍与宫女的纷争起,且不说这是杀鸡用了牛刀,更要紧的是,这无疑会刺激到云华公主,得不偿失。
云华公主陪着圣上用午膳。
南妍县主和杜云萝轻松许多,慢条斯理用完了午膳,便结伴去看黄婕。
黄婕斜斜歪在榻子上,眼泪早就擦干了,眼眶却还是红通通的。
她被她母亲常年拘在内院里,不许跟着姐姐们出去耍玩,没叫太阳狠晒过,因而皮肤很白,今日被吓坏了之后,整张脸廖白无血色,叫人看着有些忧心。
黄婕见她们来了,撑坐起来要行礼,叫南妍县主止住了,她垂着眼帘,道:“是我没用,骑术差也就罢了,偏偏还要逞强,倒是吓坏了采薇。幸好采薇无事,要不然,我真是过意不去。”
她都听说了,早上惊马的事儿多少人瞧着,她抱着采薇的脖子又叫又哭的,还有什么形象可言?
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