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句实在话。
女人嫁人,就跟投胎似的,好坏全看命。
若是如意的,自然样样好,若是不如意,当真是一辈子都受罪了。
再者,这夫妻相处,本就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处得好不好,外人哪里看得明白。
穆元婧嫁人时,也是千挑万选了的。
周氏提议了蜀地刘家,老侯爷与老太君把关,最后成了事。
可却是这样一个结局。
穆元婧恨不了吴老太君,只能把气往周氏身上撒。
吴老太君经历过一回了,轮到穆连慧时,便有了这么一个说法。
不管将来好坏,穆连慧要么恨祖母,要么恨母亲,两人都是她的至亲,心里不落位,嘴上脸上也会顾忌些。
总归是别再殃及旁人了。
“可有提出人选来?”杜云萝轻声问连翘。
连翘摇了摇头:“若有人选,二太太也不至于唉声叹气了。”
杜云萝了然地点了点头。
定远侯府连字辈唯一的姑娘,又有乡君封号,在普陀山陪了皇太后三年,穆连慧这样的条件,嫁得低了,练氏不满意,可嫁得高些或是门当户对,如今还剩下几个合适的?
话说回来,练氏想靠穆连慧的婆家给穆连诚添些底子,自然是要选王侯将相。
可李栾是生生叫穆连慧自个儿推出去的,得罪了皇太后,李豫那里的路也就绝了。
再往下数,年纪匹配的,到底少了些。
杜云萝琢磨着练氏要烦上一段时日了,反倒是穆连喻的婚事还好处理些。
她记得,前世的这个夏天,穆连喻的岳家就定下来了,门第算不上多高,与练氏娘家那儿勉强算得上沾亲带故,等于是练氏的“自己人”。
杜云萝正思忖着,见穆连潇从净室里出来,她便把那些心思暂且抛到了脑后。
穆连潇的头发湿漉漉的,一面拿着帕子擦拭,一面问道:“云萝,皱着眉头想什么呢?”
杜云萝抿唇抬眸看他。
连翘暗悄悄退了出去。
杜云萝见那帘子晃动,她不由勾了唇角,起身拉着穆连潇坐下,接过他手中帕子,仔细替他擦干。
穆连潇的头发随了周氏,发丝又细又直,不用怎么打理,就能梳理开。
不似杜云萝的长发,软虽软,却总缠在一起,女人家梳头样式多,一日下来,总要费些工夫才能打理好。
杜云萝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