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嫂不合,这不是什么稀罕事,但动手的却不多,尤其还是在人前,那么多双眼睛看着。
再者,穆连慧有封号,她打了穆连慧,就是打了朝廷的脸面。
晋环面上一白。
她刚刚才知道了晋尚的死的缘由,一时气急,这才冲到灵堂来寻穆连慧的麻烦,根本没有细想过,她对穆连慧动手,到底恰当不恰当。
此刻听了杜云萝一番话,不由涨红了脸,她看了一眼灵堂内外的人,耳朵嗡嗡作响,仿若是听到了来上香的人的议论。
晋环心虚了,只是她蛮横惯了,根本不知道低头两字,梗着脖子道:“乡君又如何?她害死了自己的丈夫,对得起朝堂的封赏吗?”
围观的人听了这话,只当晋尚的死有些说不出口的内幕,不自主地都竖起了耳朵。
杜云萝上下打量着晋环。
这般胡搅蛮缠,难怪连霍如意那个爱逞口舌之快的人都被她激的要动手了。
霍如意和晋环的妯娌之争,倒真是一个巴掌拍不响,你来我往热闹不凡,闹到了最后,连两兄弟都撸起袖子上阵了。
杜云萝不屑和晋环多费口舌,在人群中扫了一眼,寻到了晋家大奶奶,道:“晋大奶奶,您家这姑奶奶无理也要闹三分,当着乡君娘家人的面,当着这么多夫人奶奶的面,都敢对乡君动手,而你们平阳侯府竟然没有一个人出来劝着拉着,原来我们定远侯府的乡君在婆家过的是这种日子?
这要是背着人,还不知道你们怎么糟蹋人了!
平阳侯府世袭罔替,我定远侯府也不是什么软柿子,我们两家说亲联姻,嫁乡君过来,可不是让你们泼脏水,打打骂骂的。
堂堂侯府,怎么尽学市井小民做派?”
晋家大奶奶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她只是这一辈里的长媳,家中说话做事,上头有侯夫人和世子夫人,哪里轮得到她?
她又何尝面对过其他公候伯夫人的怒火和指责,一双细长眸子泛了水光,上前想拉住晋环,又叫晋环甩开。
穆连慧轻轻推开了蒋玉暖,上前几步,道:“我害死了晋尚?笑话!
那外室是我进门之前就养了的,我可从来没说过不许他去胭脂胡同的话,屋里的妾室通房,是我做主抬的,都是乖巧又听话的。
晋尚自己挑了那么个不安分的外室,这也要怪我?
他不想养了,要遣了那外室,是我让那外室毒死他的,还是我给的毒药?”
“是你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