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兵法到杂记,杜云萝随手抽出一本来打发时间。
等了快一个时辰,云栖才急匆匆地来了。
外头是寒冬,他却跑出了一头热汗。
杜云萝把书册放下,道:“我听说户部的大人昨儿个挨骂了?是不是侯爷……”
云栖闻言咧嘴就笑了:“夫人,奴才听说爷已经在返程路上了,到底哪一日进京,奴才就说不上了。”
“既然知道,怎么不早说?”杜云萝问他。
“爷知道夫人挂心,说左右不过这些日子了,他路上赶得急些就好。”云栖摸了摸脑袋,他是照吩咐办事的,可面对杜云萝的时候,多少还有几分忐忑。
杜云萝却不怪云栖,她知道穆连潇的意思。
穆连潇去了蜀地,但名义上,他是往江南去的。
因此这几个月里,穆连潇连家书都没有寄,免得这一路驿站过来,让人晓得了这信的来处。
他也不会把行踪说得很透彻,蜀地和江南回京的路程时间是不同的,说得越细,若叫有心人去查证了,越容易被看穿。
这防备的不单单是二房,而是圣上也要防备在蜀地的那些人。
杜云萝也不细究穆连潇到底是什么时候启程的,只要人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就像云栖说的,左不过就这些日子了。
可就是这么几天,让杜云萝格外牵挂。
柏节堂里,徐氏笑盈盈与吴老太君说着腊八去婆驼山上取粥的事情。
“今年这大喜事,就我和四弟妹去了,”徐氏心情极好,声音都比从前清亮几分,“我要早早去取了粥,回来一家人分了,沾沾福气。”
吴老太君哈哈笑她:“你如今已经是好福气了。”
徐氏的脸色微红,低声道:“不怕您笑话,我这些日子在给孩子裁襁褓小袄。
我这些年啊,绣的都是佛蟠佛经,偶尔给自己缝两件内衬衣衫,哪里还做过小孩子的活计。
这双手啊,生得都不知道怎么下手了,就差把针线房的妈妈叫到我屋里,给我一道描线做活了。”
这番话听得吴老太君感慨连连。
府里有针线房,有这么多妈妈们,哪里需要主子们动手裁衣,徐氏是高兴坏了,要亲手给孩子做衣裳。
可正如她说的,她多少年没做过这活了,早就手生了。
吴老太君拍了拍徐氏的手:“你手巧,不出一个月啊,又做得跟从前一样好了。我记得啊,连康小时候的内里衣袜,全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