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喏,就说阿潇这个媳妇,每回哀家让她做什么,都是周全又得体。
要说啊,你可真是会挑媳妇呀。
你家长媳周氏,那文采见识,京中的公子们都比不上,若是我朝与前朝一般能有女子为官,周氏一定是其中佼佼。
阿潇媳妇也是,早知道杜太傅的小孙女这般聪慧喜人,哀家一定先一步定下,不叫你们捷足先登。”
吴老太君口中连声称着“惶恐”。
皇太妃笑得慈祥,道:“皇太后这话不对了。
您总说,就盼着指出来的一对对琴瑟和鸣,结百年之好。
阿潇和他媳妇好着呢,您当初要是先一步定下了,岂不是……”
“所以说,哀家真是老糊涂了……”皇太后哈哈大笑起来,“皇太妃说得对,哀家这是本末倒置、本末倒置了。”
皇太后和颜悦色与吴老太君说了两刻钟的话,问了些府中事体。
庄珂端坐着,突然肚子里翻山倒海一般,她忍耐不住,干呕起来。
杜云萝赶忙过去替庄珂揉着背。
皇太后一面笑,一面让人去请了御医来:“怀孩子就是这样,看着阿珂啊,哀家都想起来当年哀家怀瑞王时的样子了。
那个瑞王啊!在哀家肚子里就是个不老实的,整日里拳打脚踢,跟个猴儿似的,可把哀家给折腾坏了。
到现在还是个猴儿,他也是当祖父的人了,昨夜宫宴,竟然还喝得半醉,又披头散发学女子唱戏,哀家骂他不成体统,他却说是彩衣娱亲。”
暖阁里的内侍宫女们纷纷帮着瑞王说话,说他是个孝顺的,说不枉皇太后疼惜瑞王。
杜云萝听在耳朵里,心中五味杂陈。
瑞王李享在彩衣娱亲之余,也在步步为营,谋划着兄长的万里河山。
而这位睿智又坚毅的皇太后,瞧着身子骨还算健朗,离她宾天,也就只剩下三年光景了。
太医来给庄珂诊了脉,又顺便给杜云萝瞧了瞧。
庄珂是月份还浅,堪堪赶上孕吐最厉害的时候,身子并无大碍,而杜云萝这一胎安稳,可以让人放心。
皇太后满意极了,又拉着吴老太君夸赞了一番,这才让她们离宫。
吴老太君行了大礼告退。
杜云萝就站在吴老太君边上,她看得出来,老太君虽是极力掩饰着,但其实疲惫极了。
等到登上了马车,吴老太君靠着引枕,整个身子半瘫软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