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火,小关氏是躲无可躲。
诚如小关氏所言,她原本也应该嫁个如意郎君,即便不能像大关氏一样成为一品、二品的诰命,但也是官家嫡妻,日子平顺。
可是,大关氏死了,留下这一双儿女,小关氏心不甘情不愿地被父母逼着来“照顾”这两个孩子,在老公爷夫妇的眼中,她就是一个奶妈子,一个管中馈、照顾叶瑾之、叶熙之的奶妈子。
说白了,也就是比廖姨娘高级了那么一点儿罢了。
这样的处境,谁会认命?
小关氏想奋起一搏,想要打翻了那几人的如意算盘,也是人之常情。
景国公府以为做妹妹的会为姐姐付出,却是忘了,利益之前,亲情本就薄成了一张纸,何况大关氏和小关氏的年纪相差了不止一轮,姐妹之间,能有多少感情?
廖姨娘倚着引枕,目光落在小关氏紧紧抿着的唇上,道:“没错,你咽不下这口气,我也咽不下。”
小关氏的眸子动了动。
“只是,”廖姨娘话锋一转,“你是你,我是我,什么是名正言顺,什么是不该属于我的?
对,我蠢我笨,被那个男人骗得团团转。
我最蠢的是当年毓之出生的时候,我没有舍得让他记在大关氏名下,老公爷提起来的时候,是我犹豫了,那时候大关氏还没有怀孕、没有生下熙之和瑾之,他们这家业可都要靠着毓之呢!
是我舍不得,是我一念之差!
若是他记在大关氏名下,即便是从我的肚子里爬出来的,大关氏死了,你进门了,毓之那几年也不至于这么辛苦!
我已经得不到当年应允给我的东西了,而你,你能翻身。
老公爷身子骨还不错,你儿子是比熙之小,可老公爷不死、小公爷不死,这爵位如何,谁知道呢?
你娘家那儿……
你姐姐已经死了,人刚走的时候,你父母念着记着,等死了十年二十年了,你这个活人难道还比不过死人?
夫人,你可以等到那时候,你这口气,终究还有顺的时候。
至于我,我还是那句话,我帮不帮你,你都要与你死去的姐姐争,你都不会为难毓之。
我躺在这儿就能看一出大戏,我为何要辛苦操劳地登台去敲锣打鼓?”
小关氏的嘴唇嗫嗫,叹道:“你想看戏,有没有想过,也许我一个人唱不出一场你想看的戏。”
廖姨娘哈哈大笑起来:“夫人这就示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