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儿,穆连潇就答不上来了。
圣上也没有为难他,道:“一步一步来,从涂正德开刀。”
穆连潇退出了御书房,外头天色渐暗,他便径直回了定远侯府。
韶熙园里,杜云萝正坐在罗汉床上,一面与丫鬟们说话,一面翻看着手中的账册。
允哥儿睡醒了,延哥儿趴在他身边,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觉得有趣的允哥儿咧着嘴笑,延哥儿也被逗乐了,凑过去对着弟弟的脸颊亲了两口。
正玩得不亦乐乎,允哥儿突然就尿了,湿漉漉的赃了延哥儿的衣摆。
允哥儿哇得一声就哭了,延哥儿怔了很久,低头看着自己的衣裳,跟着也哭了。
一时热闹了。
屋里人都顾不得笑,赶紧打水准备赶紧衣裳,伺候两个小祖宗擦拭更衣。
穆连潇老远就听见了那响亮的哭声。
小儿爱闹,允哥儿哭了极其寻常,穆连潇疑惑的是,怎么长子也哭了。
撩开帘子进去,一眼就看见光着屁股换裤子的两个孩子,他不由就笑出了声。
“怎么?延哥儿也尿了?”穆连潇走上前,指尖轻轻弹了弹延哥儿的额头。
延哥儿急了。
他说大不大,但也开始学着不尿裤子了。
小人儿自己特别要强,意识到了有需要的时候要告诉身边的奶娘和丫鬟们,就记得特别牢。
这半个月来,已经能做得很好,得了杜云萝和穆连潇不少夸奖。
这回是遭了秧,却被穆连潇误会了,急得延哥儿团团转,扭着身子道:“不是我,不是我!”
杜云萝看他涨红了小脸蛋,笑得都快直不起腰来了。
杜云萝笑了,延哥儿就越发急了,想说的话太多,可一下子又不知道怎么说,叽里呱啦地说了一通谁也没听懂几个字的话。
“好了好了,”杜云萝赶紧把儿子抱过来,替他整理了裤带子,“母亲来跟爹爹说,是弟弟尿裤子了,弄湿了延哥儿的衣服,延哥儿很乖,没有尿,是不是?”
延哥儿晶亮着眼睛连连点头,大声喊着“是”。
穆连潇也乐得不行,从杜云萝手中把延哥儿接过来,笑道:“好样的,晚上准你多吃一颗枣子。”
延哥儿笑弯了眼睛。
他爱吃甜口的,这一点随了杜云萝。
吴老太君屋里的醉枣虽甜,但毕竟是拿酒醉的,延哥儿还太小,不能给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