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一躺就是半年,换了几个大夫了,结果今儿个又摔断了。
还有二叔父的咳嗽,厨房里每日都炖川贝梨子,我是知道的,喝了这么久,要我说啊,既然没用,不如不喝了,可二叔父依旧雷打不动地喝,也没另请大夫瞧瞧,甚至祖母那里,也没说让要二叔父再诊断诊断。
毕竟是半年了,二叔父可不是稀里糊涂的人,他不可能没有疑心吧?
还是说,苦肉计?”
杜云萝说完,眉头皱得更紧了。
穆连潇握着她的手,指尖来回摩挲,动作随意却也恰意:“二婶娘刚才那一下摔得可不轻,若是苦肉计,也不是不可能……”
二房做事太过极端,事到如今,使出什么样的手段来,都不叫穆连潇奇怪。
事情分两面。
若不是苦肉计,今日练氏这一摔,以穆元谋的城府,绝对会起疑心的,一切都是巧合?穆元谋没有那么天真。
可若是苦肉计,二房如此隐忍,又在图谋些什么?
不……
他眼下应当考量的是,这一切并不是苦肉计,那么是谁在暗处对二房下手?
让练氏下不了床,让穆元谋的身子欠妥……
能不动声色做到这一切的,只有、只有吴老太君了。
吴老太君调查过垂露的事情,但在那之前,在元月之时,她就已经对练氏动手了,是什么事情让吴老太君狠下心肠?
穆连潇一时说不上来。
杜云萝就躺在他身边,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也听到了他不自禁的一声低叹,让她的心也不由一紧。
夫妻同心。
穆连潇在想些什么,杜云萝多少是知道的。
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无从安慰,吴老太君的身体出现了前世没有的偏差,杜云萝怎么能以前世吴老太君还活了四五年来安慰穆连潇?
何况,在他们这些晚辈心中,哪个不盼着吴老太君长命百岁?
四五年?
四五十年都不够!
杜云萝心里也堵得慌,她本能地抬起身子,深深望着穆连潇,以唇抵唇。
清浅的唇角相触,不知不觉间一点点加剧,以杜云萝没有意料到的速度燎原,等她回过神来时,已经被穆连潇拘在身下了。
杜云萝的唇还有些发麻,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伸手覆住了凝视着她的灼灼双眸,杜云萝哑声道:“不想那些了,现在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