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要开饭了,薛瓶儿才匆匆忙忙到了。
“祖宗!”薛四家的指着薛瓶儿,道,“你这是回来给我贺生辰的,还是来吃席面的?不早不晚,刚刚好。”
薛瓶儿抿着唇没吱声。
薛四家的念叨了两句,一想就不对劲了,看着被薛瓶儿关上的大门,抬着下颚,道:“你男人呢?怎么没个影子?”
薛瓶儿的眉心一皱,声音沙沙的,道:“他今日不得空,就我一个人回来的。”
“当差?”薛四家的不高兴极了,“他能当什么差啊!也就在铺子里跟着他老子娘做做生意,抽空出来吃个饭,府里主子们能知道?知道了就会生气?你看看蕊姐儿,正儿八经夫人跟前伺候的,这不都出来了?”
薛瓶儿讪讪,没接腔,只上前挽了薛四家的手腕,娇声道:“娘,别管那个榆木疙瘩了,今儿个您最大,我们给您敬酒。”
“浑说什么呢,我最大?你把你爹放哪儿去了?”薛四家的说归说,面色倒是好了许多,依言坐下,等着薛瓶儿添酒。
锦蕊与薛瓶儿最是熟悉,又在府中多年,最知道察言观色,看薛瓶儿样子,就知道她心里憋着事情。
只是这些事情,不好在吃饭的时候讲,可能薛瓶儿也愿意跟薛四家的细说。
锦蕊只要按捺住了心思,先吃饭再说。
毕竟是过生辰,薛四家的两杯酒下肚,心情愉悦许多,等吃饱喝足了,才大手一挥,拉着锦蕊进屋里去说话,抬声道:“瓶儿,你把桌子收拾了,碗筷就叠在盆里,不消你动手,晚些娘自个儿洗。”
锦蕊想去寻薛瓶儿说话,被薛四家的拉着,只好进屋坐下。
薛四做活去了,薛宝吃饱了不晓得跑去哪里野了,屋里就剩娘俩人。
“蕊姐儿,娘四十岁了。”薛四家的声音幽幽的,她吃了不少酒,仗着酒量好,脑袋清醒着。
锦蕊点了点头。
薛四家的又道:“四十喽,已经是个老妈子了,这条前街上,生养得早的,孙儿都不比阿宝小几岁了,而娘呢,还没娶儿媳。”
锦蕊没吭声。
“你是夫人身边的,嫁人都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薛四家的的目光往院子里瞟了一眼,下颚抬了抬,“瓶儿是嫁了,不过也就半年嘛,她婆家都没催,我这个当娘的怎么能心急火燎地催她?说出去了,叫人笑话死!我琢磨来琢磨去啊,还是给阿宝相看个媳妇要紧。”
锦蕊当然清楚薛四家的的那些小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