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不得她,不说现在,当年怀娢姐儿的时候也一样。
可他是穆连诚,是定远侯府的男儿,注定战场杀敌,而定远侯府的女人们,注定了等待和隐忍。
周氏、徐氏、陆氏,哪一个不是这么走过来的?
与爵位无关,而是责任。
即便穆连诚没有主动请缨,圣上下旨的时候,同样不会略过定远侯府,早晚都要去的。
这些道理,蒋玉暖是懂的,她知道自己不该阻止他,不该拖他后腿,可……
离京那一日,杜云萝起得很早,亲手替穆连潇更衣。
允哥儿年幼,什么都不懂,穆连潇亲他时,还咯咯直笑。
延哥儿毕竟年长几岁,搂着穆连潇的脖子不肯放开:“父亲去哪儿?”
没有人仔仔细细与延哥儿说过什么,只是靠着幼童的本能,他察觉到了今日非同一般。
穆连潇一手抱着延哥儿,一手握着哥儿的小手,道:“爹爹出远门,哥儿要听你娘的话,等爹爹回来教你练功。”
延哥儿是不舍的,但听说了能练功了,喜悦胜过离别,他笑着应了。
杜云萝送他到了二门上,一眼就瞧见了蒋玉暖和穆连诚。
蒋玉暖是哭过了的,一双眼睛肿成了核桃,却还是咬着牙听穆连诚说话,重重点头,似是在许诺些什么。
各房各院的人都过来了,吴老太君让单嬷嬷走了一趟。
等把人送出了门,杜云萝再回到韶熙园里时,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不习惯极了。
这一回去,九溪和云栖留京,疏影和鸣柳跟着去了西南。
九溪亦是忙碌,跟在云栖后头转,要把云栖这几年在京中打理出来的关系都一并理顺了。
锦灵进府里来问过安,提起这事儿也有些无奈,云栖已经好几日不着家了,照他的说法,九溪活络和精明,早些把这些东西交代给了九溪,往后他也能再跟着穆连潇出京,而不是留在京中替兄弟们提心吊胆的。
杜云萝支着腮帮子,满脑子想着,也许云栖不去战场上才好,毕竟,这一生,她是不想让云栖再从乱军之中把穆连潇背回来了。
她挨不住。
前生那么撕心裂肺到心如死灰的路,走一回就够了。
锦灵走的时候,锦蕊一路送她出去。
两人走得不疾不徐,锦灵突然顿了脚步,道:“疏影离京了,阿宝要学功夫都寻不到人了。”
锦蕊笑了起来:“侯爷说过,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