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句话就够了,晓得穆连潇安好,就什么都够了。 脚脖子发酸,她一个踉跄,整个人歪在了锦蕊身上。 锦蕊扶着杜云萝站稳了,见自家主子心不在焉,便抬头去看疏影。 心惊肉跳走了一路,这会儿锦蕊也没有那些乌七八糟的念头了,直接问道:“那是什么事儿?这么急着寻夫人,应当是出事了吧……” 疏影僵着身子点了点头,道:“是二爷,二爷坠马了。” 杜云萝勐得抬眸。 穆连诚坠马? 能让疏影赶回来报信,可见这坠马坠得不轻。 果不其然,疏影又道:“军医看了,二爷伤了嵴柱,性命是保住了,却、却站不起来了。” 杜云萝惊讶极了。 即便知道世事无常,但听到前世那个害了穆连潇,最终受益承爵的穆连诚坠马受重伤,杜云萝还是有点儿回不过神来。 无关仇,无关恨,只是惊了。 疏影说,当时他正随着穆连潇在邳城,而穆连诚是在大军驻扎的岳城。 两军交锋,大军追击过程中,穆连诚突然坠马,若不是救得及时,只怕当时就要死在战场上了。 消息传到邳城,穆连潇连夜赶往岳城。 穆连诚昏睡着,而军医一五一十说了真话,穆连诚伤得太重,命是从鬼门关拖回来了,这辈子想站起来是不行了的,以后要做什么,都只能坐在轮椅里了。 穆连潇红了眼睛,让疏影回京来报信,这么大的事情,是不能瞒着京里的。 穆连诚这个样子,也不能再待在蜀地,等能坐车了,就要回京的。 杜云萝一言不发地听完,良久才低低叹了一声:“一路辛苦了。” 说完,杜云萝抬手按了按眉心,转身往内院里去。 消息传回来,按说是要第一时间往各处报的,就好似穆连喻战死的时候一般,可杜云萝却犹豫了,她不操心别的,她怕吴老太君扛不住。 走到半途,到底还是没有往柏节堂去,而是转身去了敬水堂。 周氏一看杜云萝的神情,就晓得出了些状况了,也不催促,只让她坐下慢慢说。 等杜云萝说完,周氏亦是一脸的沉重。 婆媳两人坐了一刻钟,周氏垂着眸子,终是叹道:“好歹活着。” 杜云萝的唿吸一窒,歪着头想,可不是嘛,好歹是活着,这府里出征的,多得是没命回来的。 周氏与杜云萝一道往柏节堂里,又使人去各处报信。 柏节堂里,正是一日里最热闹的时候,哥儿、姐儿们都在,连极少露面的娢姐儿也坐在一旁。 杜云萝一进去,延哥儿就扑了上来,抱着她的腿,不肯撒手了。 抬眸看去,对上了吴老太君含着笑意的双眼,杜云萝不禁心痛,清了清嗓子,吩咐了奶娘们把孩子带出去。 欢声笑语散了,吴老太君眼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