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厥过去。 让人抬着过来了,练氏没进屋里去等,她受不了那股血腥味,又不肯去厢房跨院避寒,就等在院子中间。 蒋方氏被练氏瞪得发憷,喃喃道:“我也没说什么啊……” “没说什么?”练氏咬牙切齿,浑身都发抖,“你一走,她的肚子就不行了!我就没见过你这么当娘的!她跟你是几世仇几世怨?你回回都折腾她。我这个当婆母的一个声都没吭,你能把她骂个狗血淋头! 我告诉你蒋方氏,连诚媳妇从小养在侯府里,嫁进来了更是我们家的人,轮得到你来耍威风? 你要训人,回去折腾你儿媳去,别来祸害我儿媳! 她肚子要是保不住,我、我、我跟你拼了!” 练氏说完,气都接不上,咳得挠心挠肺的。 她是真慌了。 穆连诚瘫了,蒋玉暖的肚子就是二房仅剩的希望了,要是没了,他们二房怎么办? 比起蒋玉暖,她看重的是孩子。 蒋方氏怔在原地,想自辩两句,可那些快言快语都堵在了胸口,局势如此,她还怎么说? 她难道不清楚这孩子有多要紧吗?她难道会盼着蒋玉暖丢了孩子吗? 她明明没说什么,为什么好端端的…… 热水一盆一盆送进去,端出来的红通通的,她们都是过来人,看着这出血的量,大抵也就知道了。 娢姐儿被送去了陆氏那儿,也就陆氏空闲些,有精力应付这孩子,不叫她被那血腥味给吓着。 柏节堂里没不敢隐瞒,秋叶来看了两回,又回去禀报。 第三次过来时,房门拉开,一头大汗的稳婆走出来,硬着头皮,道:“二奶奶应当没事了,就是、就是哥儿没保住……” “哥儿?”练氏抬起头来,喃道。 “是个成形了的哥儿。” 稳婆话音一落,练氏嚎了一嗓子,厥过去了。 蒋方氏一屁股摔坐在地上,傻了。 稳婆清楚穆连诚的事儿,她暗暗叹息,那个小小的胎儿,她已经包裹起来了,真要捧出来给众人看了,怕是都要厥过去。 秋叶咬着牙,飞奔回去报信。 吴老太君听完,闭上了眼睛,皮包骨的手死死拽着被褥,许久,才冒出了两个字:“天意。” 这就是天意。 尚欣院里,杜云萝让人先把蒋方氏搀去了厢房,又把医婆从内室里叫出来,让她看看练氏。 周氏进去看了眼,蒋玉暖晕过去了,整个人跟水里捞起来一样,惨不忍睹。 她突然就想起了十多年前,陆氏小产的时候,没比蒋玉暖好多少。 王嬷嬷瘫坐在地上,紧紧抱着一团布包。 周氏猜到里头是什么,因为王嬷嬷一直在哭,剐心剐肺的,就像那团肉是从她身上掉下来似的。 王嬷嬷说:“好好的哥儿,怎么就没保住!” 杜云萝也从外头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