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说他不思进取,就在太仆寺里当个寺丞,大伯父外放,岭东又不是个好地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做回京官,三伯父在礼部,六部那地方,削尖了脑袋都不一定能爬上去,杜家想要和祖父在任时那般荣耀,怕是难了。祖父又不甘,只能骂父亲了。五妹妹,若是杜家和定远侯府做了姻亲,可是多了一座大靠山,若世子爷不幸,杜家兴许会更上一步,我听说,穆大太太的娘家可是飞黄腾达了的。” “这和卖了五妹妹有什么区别!”杜云瑛愕然,“这、这……哎!” 杜云萝心中冷哼,周氏娘家发达,靠得可不是战死的公爹丈夫,而是周家子弟争气,文采出众、誉满京华,却有人眼红,非要搬弄口舌。 无论此刻杜云萝多么清醒,当年的她却是怒火中烧的。 她怕祖父、祖母会为了杜家的前程把她“卖”了,她怕像姐姐们说的,以后要当寡妇,她冲进了莲福苑,换来了祖父祖母的呵斥和惩罚,她哭着去向母亲求援,清晖园里,甄氏却给了她一个耳刮子。 她怔在了原地,她以为,母亲这是为了父亲和兄长的前程而舍弃了她,明明杜云瑛说,母亲定然是舍不得她去赌的,可事实却是…… 杜云萝哭了一天一夜。 许是因着她的抗拒让定远侯府觉得失了颜面,这门亲事不了了之。 却不想,夏日里的一面之缘,一场“意外”,又把这婚事放到了台面上。 亲,到底是定下了,婚期定了三年后。 一纸诏书让穆连潇出征,更让婚期提前,捧着圣旨的杜云萝仿佛见到了灰暗的将来。 直到上轿那一刻,她还在挣扎。 是甄氏拿着剪子抵在脖颈上,逼着她上轿。 这也是为何在穆连潇死后,她决意和娘家人撕破脸的原因。 分明,分明当年就看到了这种可能性,分明她来来回回说了无数次这豪赌的风险,可杜家,没有人听她的,他们把她当做了棋子,来铺开了升官路。 直到母亲故去后,杜云萝才慢慢想通了许多。 甄氏是疼她的,父母有他们的无可奈何。 甄氏是打了她,却也瞒着所有人跪在莲福苑里,才让这最初的试探不了了之。 最后,是祖父点了头,甄氏无能为力。 圣旨到了杜家,谁有反抗的本事?若杜云萝抗旨,杜家不仅仅是丢人,而是丢命。 甄氏无路可选,只能以死相逼。 杜云萝想,她伤母亲太多,伤到杜云茹、杜云荻都恨了她。 这一回,断不该那般了。 这门亲事,她甘之如饴。 她不会让穆连潇枉死,她敢赌,她要赌! 见杜云萝没有什么反应,杜云瑛轻轻推了推她:“怕了?这会儿怕,往后要哭!你不敢与祖父、祖母说,就去找三婶娘,让她帮你求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