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晏萩前往效恩公府。今天来参加宴会的人,和昨天去淮南王府的人没有多少差别。大家说着差不多的话,吃着味道相差无几的菜,听着无数回听过的戏。
无趣归无趣,好歹没有什么节外生枝的事,可第二天,工部尚书母亲的七十寿宴上,一场好戏上演,尤尚书的庶妹,披麻带孝闯了进来,一声“母亲!”,满堂皆惊。
尤老夫人双眼圆瞪,“你、你怎么进来的?”家里那些仆妇都是死人吗?让她穿着这一身冲进寿堂来,晦气,太晦气了。
“求母亲为女儿作主!”尤小妹回避她的问题,仰着面,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很明显是让人打的。
“哎哟,这是出什么事了?”
“这脸上都是伤,身上只怕伤的更重。”
贵妇们的生活是真的很无聊的,今儿又新鲜的八卦可看,一个个都交头接耳,眼中带着兴奋。
尤老夫人怒火中烧,恨不能将人赶出去,可当着众宾客的面,不能这么做,只得咬着后槽牙,问道:“你要我作什么主?”
“母亲,冯武与人争戏子,被打死了。我好好的在灵堂守着,我婆婆把我叫去,让我过继冯家分家出去的五叔的孙子。那孩子我见过,已有七岁,早已认得父母,而且顽劣成性。我不同意过继,我婆婆大发雷霆,骂我克夫相,还骂母亲不会教我,我气不过,与她分辨了几句,她就打我,把我关进柴房,说是要将我活葬,到地下去陪着冯武。母亲,我二十岁都不到,我不想死,求母亲让女儿归宗。”尤小妹虽在哭,可话说的清清楚楚,在厅里的人都听到了。
“活葬!太恶毒了吧!”诸位太太都被吓着了,虽然有的弄死妾室不只一两个,但在外面还得表现出善良的一面。
“七岁都懂事了,过继来做什么?养不熟,白操一辈子心。”
尤老夫人看着尤小妹那张酷似她生母的脸,两眼冒火光,恨不能将她活活掐死,可是在场这么多贵妇看着,她不能动手,“你回房歇着去吧,这事,我会让你大哥去处置,尤家的女孩儿,不会让人随意地作践。”
尤小妹轻吁了口气,当众闹这么一场,嫡母为了面子,也不得不出面帮她把事解决。尤小妹退了下去,这场闹剧暂告一段,尤二夫人赶忙说了几个笑话,把气氛重新带动起来。
晏萩以为这场戏看过就完了,尤家事与己无关,却不想一个月后,她回晏家老宅看望晏太傅和晏老夫人时,晏二爷领着这个尤小妹进来了,“母亲,我要纳紫婷做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