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蒋小娟所说,那个叫宋心的同行接盘接得很急,丝竹铺子除了换个招牌,旁的几乎是一样没动。
墙上挂满了萧、笛、二胡之类的乐器,靠墙一排矮柜子,上头置办着洋琴和古筝,除此之外,吹拉弹唱一应俱全,都能在不大的店里见着踪影。
陆遥记得这家店还有一件唤作焦尾的镇店之宝。
三年前老邻居在南方析了一方紫檀,还是陆遥帮她们一块在后院生的火,这才有了焦尾现世。
是非成败转头空,物仍是,人已非。
美如画的拉拉夫妇芳踪飘渺,如今正堂正中,坐在焦尾后头的人换成一个喜欢假装是瞎子的同行。
看来他真的很喜欢装成瞎子。
这店里明明一个客人也没有,陆遥进来时却见他轻阖双目,以术士们特有的技巧闭着眼睛。
装神弄鬼!
陆遥冷笑一声,朗声开口:“宋兄,别来无恙啊!”
他的话音才落,宋心就颔着首拨起琴弦。
清澈的音符在指尖跳动,看他表情,恍若行云流水,清风高岗。
只是传到陆遥耳朵里,只有乒乒乓乓和吵吵闹闹。
真想不到,这宋心居然完全不会弹古筝……
陆遥觉得吵,想要捂耳朵,然而他抬不起臂,心有余力不足。
他又想让蒋小婵调头撤退,可话才脱口,后院正巧钻出个贼眉鼠眼的蓝衣汉子,拈着唢呐高奏出声,还和宋心的噪音应和起来。
两股噪音一股尖锐,一股凌乱,交相辉映,直教人生无可恋,就是想说话也传不到别人耳朵里。
蒋小娟张大了嘴,随着蓝衣汉子最后一声高音,双手松脱。
貔貅咻得滑落,以头戗地。
酷刑结束了。
宋心坐在案台后面向蓝衣汉子低头致谢,蓝衣汉子含羞还礼,两人你侬我侬,半晌之后才轮到陆遥。
“陆兄,一曲《喜迎宾》,不知你是否喜欢?”
“不喜欢!”陆遥咬牙切齿。
“哎,我等术士用的虽是玄学,习的却是国学,你年纪轻轻,尤其不能荒废学业啊。”
陆遥眯着眼睛:“你真想跟我掰持国学?”
宋心脸上一僵,只一瞬间就恢复如初:“一片好心……哎,你不爱听,我不说就是了。”
“算你识相!”
蒋小婵推着陆遥靠上去,两人隔着琴案对坐。
“今早卜了一卦,说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