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别燕丹,壮士发冲冠。昔时人已没,今日水犹寒。
陆遥在路上走。
很多人在路上走。
余慈银行鼓楼支行被困住80多人,其中最不乏的,就是鼓楼各家商铺的人。
他们从背街巷角疾奔出来,汇聚成人流,涌向支行的所在的东鼓街。
然而此时的东鼓街早已被团团围住。
上百名荷枪实弹的官府人员,衣着齐整,风声鹤唳,巨大的防暴盾牌既朝着内侧,也朝着人群,把支行门口这一小片空地隔成内外两道世界。
有人正在里世界喊话,无外乎午饭想吃什么,咖啡加不加糖,屋里是不是闷热,要不要提供点水果之类的废话。
大家的目的都不在那儿,说的不过脑,听的也不见得就用心。
陆遥挤在人群里,顺着警戒线来回晃悠。
麻烦,真麻烦。
警戒线严丝合缝,线里面又秩序井然,完全找不到半点混进去的可能。
听着大喇叭的声响,双方已经谈妥了吃喝拉撒,开始讨论具体细节。
官府要里面无条件放人,里面要官府无条件撤退,两边的分歧有些大,扯白两句,又转到豆腐脑是甜好还是咸好的问题。
结果分歧更大了……
陆遥放弃了渗透的打算。
作为在鼓楼土生土长的青年,他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很熟悉,知道支行临街背河,却也不是全无通行可能。
比如从生水广场附近的旺街走,穿过一个正在施工的大工地,再跨过一条准备填死的小河沟,再穿过三十来米宽的景观林,就是支行食堂的窗户。
那个方向没有正经的门,景观林又生得茂密,还有一段河沟阻隔,能想到的人必然不会太多。
即便官府的人有所考虑,但劫案开始不过30分钟,他们能聚集百多号人封锁现场已是难得,想来也没有余力把这么大一片景观林都封锁住。
陆遥越想越觉得那里是个漏洞。
他既然有把握能钻进去,劫匪不过三人,自然也可以从那条线路逃离……
无论如何要过去看看。
陆遥下定决心,飞跑转道旺街。
旺街听起来像是一条繁华的商业街,实际上却不是。
更准确些来说,她曾经是余慈的繁华所在,不过落幕许久,只留下破旧的楼房和紧窄的巷子瞻仰过往。
如果把旺街看做一个“日”字的中间一横,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