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车风驰电掣一路向北,杨威向前倾身,越过中间的任菲对开车的司机说:“师傅怎么称呼?”
“嗨,没什么可称呼的,你叫我刘国就行了。”司机藏在防毒面具下的眼睛微弯,显然是在笑。
他嘴里说话归说话,眼睛却一直盯着前面的路,没偏头看杨威一眼。
杨威想了想还是没直接叫司机的名字:“哥们儿我随便问问你别介意,坐驾驶室算是优待么?”
任菲哭笑不得地看他一眼,这是什么问题?就不能问点有用的?她忍不住用手指在杨威的腰上捅了捅。
刘国毫不见外地说:“怎么不算?现在是特殊时期,要是搁在往常,车必须有军官带着才能开出来,平时押车的军官就坐你们这儿,呵呵,你们现在可是领导待遇啦!你们俩不是谁的亲戚吧?”也许是因为他只负责后送幸存者,没亲身体会过封锁线前一线战斗人员的心灵冲击,刘国一点也不沉闷,很健谈,话里话外透着开朗和喜气洋洋。
“呵呵,哪能啊,我也奇怪呢。”杨威意外地笑了,他注意到度表上的指针已经指上了八十,但从封锁线开始公路上干干净净,再没看到一辆瘫痪在路上的车。
“诶你今年多大啦?”刘国问。
“二十一。”
“哈哈,我才二十!”刘国爽朗地大笑,“比你小一岁,嘿嘿,嫂子可真漂亮。”
他绕了半天竟然把话头绕到了任菲身上。
任菲顿时闹了个大红脸,用蚊子哼哼的声音说:“还不是呢。”
“早晚的事儿!”刘国一脸地明了,“从感染区出来挺不容易的,你们俩能一起出来更不容易,都生死与共了还有什么可掩饰的?这些天像你们这样的我见得多了,哪个嘴上都不肯承认。”
杨威意外地问:“怎么,你们救了很多人吗?”他突然现刘国好像是个天生的乐天派,好像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一样,估计就是因为他这种性格才被安排到这里接人吧?
毕竟幸存者都是好不容易才从感染区逃出来,碰到个一语不的沉葫芦闷罐子气氛只能越来越尴尬,遇上个开朗乐天毫无心机的年轻人却有开导的作用。
“不少,中午你就能见到他们了。”刘国说。
“怎么?他们都在临时基地里?”杨威忽然嗅到不寻常的味道。
病毒爆十多天了,出感染区的程序再复杂也应该办完了吧?难道是刘国刚接手运送的工作没几天?
“不是基地,是营地!”刘国纠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