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上的慢动作一样缓缓的,但每一次跳动都同样的有力,连接心脏的血管完好无损,依旧忠实地工作着。
几个主要的负责人对视了一眼,一起绕到活死人的头部。
肖云河亲自操刀,在活死人的头部划了个圆形的切边,然后用钳子撕开活死人的头皮,再拿起电钻在活死人的头骨上钻了八个孔……不想活死人的骨头太脆,正常情况下只会钻出几个孔的办法竟然在骨头上钻出了打碎的玻璃一样的裂纹,肖云河干脆拿起小锤几下敲开了骨头壳子。
活死人的头骨“咔”地碎了,骨头渣子突然和着脑浆从上面流下来,看上去就像溶化的石腊,再看活死人的大脑,竟然只剩下很少的固态脑组织,其它的部分全部沿了出来,如果把大脑比喻成一栋楼,那么现在这栋楼就只剩下了钢筋骨架,全楼的混凝土全都不见了。
不是亲眼所见,几个人根本不敢相信这就是人的大脑。
活死人一直在挣扎的脸部动作彻底停止了,胸腔跳动的心脏也慢慢停了下来。
肖云河叹息着摇了摇头说:“没办法了,人的大脑究竟有什么功能到今天为止仍然是个没能解开的谜,就剩下这么一点脑组织,根本没办法判断。不过液化的脑组织肯定不会再起作用,不知道我刚才敲的两下是不是震坏了更多的脑组织。”人的大脑就像果冻一样,中间根本没有骨架似的支撑结构,如果说敲两下就能把多半个大脑震成液体是绝对不可能的事,但原本就不结实的脑组织被震坏点什么也是很可能的事情。
肖云河是国内数得着的权威脑科专家。
“它的神经呢?怎么样了?”钱教授问。
“肉眼直接观察看不出缺损,在做具体研究分析之前我没办法判断脑部神经是不是生了病变或者说其它问题。”肖云河看看活死人颅腔里乱成一团糟的样子,摇头苦笑,“我研究的都是正常的大脑,像这样乱成一团你让我怎么看啊?下次再解剖的时候先把活死人的头冷冻一下再开颅!”
杨威听得真咧嘴,他觉得自己在感染区里经历了那么多事之后,心理承受力已经很强了,可看他们若无其事地正对着切得乱七八糟的活死人讨论个没完,他突然觉得心里一颤一颤的。
毕竟是专门与人体组织打交道的职业,不是他这样的半瓶子醋能比。
这就像是职业刽子手和普通人的区别,刽子手行型的时候看个热闹只觉得新奇,不一定会觉得害怕,但反过来让普通人站上去砍犯人的脑袋试试?有几个能面不改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