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她看符纸的时间太长，年轻人有些忐忑地试探道：“看在你是今天第一位客人的份上，我给你打个折扣，你觉得700一张怎么样？”
原本珺青烙没打算讨价还价，反正几百块的东西对于她并不算接受不了的价格。但对方这种似乎迫切想要卖出去的态度就让她有些想法了。
“这是你画的？”
年轻人顿时尴尬起来：“原来是行家呀？早说呀！”他将那一叠符纸放在柜台上，努力让自己笑出一个非常真诚的笑容。
“měinǚ，虽然这个符是我画的，但是我保证它的效力不会比大师们的差太多。你想啊，这种见鬼符是比较低级的符纸，基本上没多少修行人会使用。大师们有时间也去画更赚钱的灵符了，哪还会把时间灵力浪费在这种低级符上？也就是我这样入门没几年的新人才会拿这样的符练手，价格便宜，效力也不差，我跟你说要不是你来得早，这些符你都抢不着！”
前面的话珺青烙信了，但最后那两句她还得斟酌一会。如果真像他说的那样抢手，他会在听到自己要买见鬼符的时候那么兴奋？并且还在看到自己犹豫的时候愿意降价大甩卖？前世加今生她见过的人太多了。这个年轻人很聪明，可惜毕竟涉世不深。
“是吗？那我的运气还很好了？”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年轻人正要说话，从里面的帘子后面伸出一只鸡毛掸子，正好抽在他的后背上。
就听他“嗷”地一声跳起来，一边揉着后背一边讨饶：“爷爷，我错了！”
“你错了？不！是我错了！怎么就让你爸生了你这么个混账东西？就你那些垃圾符也能拿出来卖？我们这家店几十年的声誉都快被你给糟践完了！”
追着他打的是个老者。。白须灰衣，鹤发童颜，看起来颇有几分仙风道骨。
年轻人被抽得嗷嗷叫，一把抢过鸡毛掸子跑出柜台，藏在珺青烙的身后：爷爷，我那不是垃圾符，可以用的啊！”
“还敢说！”老者见鸡毛掸子被抢走，干脆脱下脚上的黑布鞋朝他扔过去：“人家的符能用一小时，你的半小时就没用了，不叫垃圾符叫什么？”
年轻人缩了缩脖子：“我这不是一直在练习吗？现在可以用40分钟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老爷子的火气比刚才又多冒高了三丈：“你这臭小子！照你这么说。。我是不是还要夸奖你啊？”
“不用不用，多给我点练习用的材料就行了。”年轻人很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