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裳想了想,认为这些话还是告知老太爷的好:表姑娘现在什么情形谁也说不准,老太爷是个什么心思也不知道,告知他总对自己有利些。
找到机会后,红裳同老太爷说了,老太爷听了以后并没有说什么,点头表示知道后,便又同红裳话起了家常;红裳便知道老太爷不欲多说,也就没有再提此事儿。
不过,就在当日,老太爷便以照顾薛姑娘为由,使了几个丫头婆子过去伺候薛姑娘的饮食起居。
如此过了十几日,就连红裳也对倩芊的失忆信了大半儿:她什么也不记得了,就连她原来绝不吃的东西,现今也吃得滋滋有味儿,对于她一向喜爱的食物倒还是一样的极喜爱。
倩芊失忆后却真得成了一位大家闺秀:那真是一步的路也不多行,一句话也不多说,要多端庄有多端庄;并且几天也难得出她那屋子一次,到老太太房里请安也没有原来那么勤了。
红裳虽然还是怀疑倩芊是不是真得忘掉了所有的一切,但依然是相信了大半儿:是因为倩芊在老太太那里偶遇赵一鸣时,如受惊的小兔子般避到了屏风后,至此后她再也没有在那个时辰去过老太太的房里。
倩芊居然连赵一鸣也忘了——让红裳不得不有些相信倩芊也许真得失忆了;倩芊现在倒是对红裳挺不错的,不过也是大家闺秀的做法:即不是很亲近,也不是很疏远。
红裳没有试探倩芊失忆的真假,她知道会有人做的。
倩芊的转变,感觉到轻松的只有赵一鸣:他再也没有感觉到薛家表妹那几近于赤裸裸的目光。
赵、薛两家都已经接受了倩芊的“失忆”,而薛老太爷看倩芊身子康复的差不多了,便同薛老太太商议着,是不是应该同赵家提亲事儿了——他们实在是有些焦头烂额了。
老太太坐在房里正和绿蕉说话,她的眉头紧锁:“你说这些话儿是小陈氏的丫头说的?我看不足信,她们那起子人心思就没有正的时候。”
绿蕉轻轻的道:“婢子也不知道真假,只是听人说过并没有亲眼所见;刚刚也不过是闲话时忽然想起,才同老太太说了。”
老太太点了点头,倒底心上放不下便道:“她的丫头是如何知道的?”
绿蕉道:“据她们说,是那丫头去内书房送贺礼时亲见的。”
老太太的脸色放了下来,没有说话摆摆让绿蕉出去了:倩芊这孩子是不明事儿,还是心思太过了呢?百子图,百子图!百子图花样的帐子等物,凭那两个贱丫头也配用得起的那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