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能够进入医疗救援队的人,都是精英骨干,护士长相信他们能够很快上手。
京墨和雍琴等护士,很快便拿上采血器具,去往各自负责的病床。
采血,对于京墨来说,是早已经熟练得不能再熟练的技能,哪怕是对上血管很细的小孩,她也能做到一针准。
但是今天,技术过硬的京墨,却遇到一系列的难题。
首先是因为穿着厚厚的隔离服,让本该简单的采血,难度系数一路飙升。
在隔离服下,做什么动作,都变得要比以前更麻烦、更费力,更不要说是找血管和扎针这种事情了。
其次是护目镜上的雾气。
虽然在佩戴护目镜的时候,京墨在武汉当地医院的同行指导下,提前做过准备,可护目镜上面难免还是会出现一些水雾,影响视线。
在一系列因素的影响下,京墨没能做到“一针准”,甚至连扎两三针都没能够顺利地采到血。
“对不起。”京墨向病人愧疚地道歉,心中满是紧张和自责。
这个叫做孙尧的年轻病人,虽然被扎得直皱眉头,还是大度地说:“没事,你们穿着这一套装备,本来就麻烦,慢慢来,我年轻力壮不怕扎,正好给你练手了。”
或许是因为收到孙尧的鼓励,京墨换过病人的另一只手略微调整之后,终于采血成功。
收起装血的试管,解开压脉带,京墨向孙尧轻轻道声谢。
孙尧笑着说:“小事,不用谢。就算谢,也应该是我谢你。大过年的,你们不在家里陪亲人,还千里迢迢地跑到武汉来支援我们,实在感谢!我悄悄地告诉你,你这适应速度都算快的,之前那个刘护士也是在我身上练了好多针,才适应情况,练熟了手的。”
当地医院的刘护士,在挨个给病人测体温、查血压和心跳,听见孙尧的话,白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我在这里站着呢,你说这话,都不避着我吗?”
孙尧笑着说:“我就是当着你面说的,这叫明人不说暗话。”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他们这些病人,跟医生和护士之间,早已经熟悉得和朋友一样,经常开些小玩笑。
幸亏如此,要不然,都不用新型冠状病毒发威,沉默、紧张、绝望的气氛,就能把人心中的希望给压碎,把人给压死。
刘护士也知道孙尧是在开玩笑,自然不会生气,还向京墨介绍:“他是我们这里的开心果,虽然嘴巴有时候贱了点,但人还是挺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