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也没法在这个问题上责怪富凯,毕竟他对泥路(或说粪便之路)的厌恶早就广为人知,而水泥的问题确实不是现在的富凯先生有资格知道的——他还是对富凯表示出了赞赏,并且在卢浮宫里给了他一个房间,虽然富凯先生早就为自己在圣母院的附近弄到了一座很不错的宅邸,但就像是大郡主蒙庞西埃女公爵哪怕付出五十万里弗尔也也要回到宫廷那样,这个房间意义非凡,谁都知道尼古拉斯.富凯春风得意。
这点恩宠一直延续到迎接前瑞典女王的仪式上,这位据说在面容与性格上都与男子十分相似的夫人乘坐着的马车从城外驶入巴黎的时候,嗅到的空气已经要比莫里哀的光耀剧团来到巴黎时来的馥郁得多了,她从马车之外看出去,是一张张干净与喜悦的面孔,听到的是欢呼与赞美,她的女伴十分高兴,因为她们正需要法国国王的支持,只有克里斯蒂娜毫无喜悦之色。
她只在马车徐徐驶入卢浮宫前的街道上时才露出了微笑,马车在距离卢浮宫还有三百尺的地方停下,前瑞典女王的女伴担心地透过窗帘的缝隙往外看,因为前来迎接她们的人预示着法国宫廷愿意给予他们的认可——一匹白色的骏马飞驰而来,骑士以一个异常优美从容的姿态跳下了马,并向马车走了过来,他为克里斯蒂娜打开了车门,伸出手把她接下马车。
克里斯蒂娜不愿承认自己看到来人的时候也小小地松了口气,因为来人正是安茹公爵,国王的弟弟,在来到巴黎之前,前瑞典女王就看到过他的画像——他精心打理过的金褐色卷发垂在肩后,身上的白色外套用银色的丝线绣满了法国王室标志性的百合花,用来固定领巾的钻石别针在阳光下闪耀着刺眼的光芒。
长毯已经在广场上打开,克里斯蒂娜踏着它,在安茹公爵的陪伴下走向卢浮宫——这座三面环围广场的庞大建筑已经经过了数百年的风雨,石材上除了雨水与阳光、风的深刻印迹,还有刀剑劈砍与炮火肆虐过的痕迹,这让克里斯蒂娜不可避免地想起了斯德哥尔摩的三皇冠皇宫,那是父亲留给她的,但她把它丢失了,想到这点,曾经的女王就不由得热泪盈眶。
国王在中庭的大台阶上迎接克里斯蒂娜.亚历山德拉,这座巨大的台阶上如同雁行一般左右分别排列着贵族与官员,依照血统、爵位与官职,还有国王的喜恶,最重要的当时是后者,譬如说,尼古拉斯.富凯就有幸紧随着马扎然主教,而绍姆贝格将军的位置也仅次于蒂雷纳子爵,他甚至还只是一个被获得法国国籍不久的外国人。
看着那些闪烁着不甘的眼睛,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