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可以衣食无忧,更别说,国王给了您承诺,让您成为他的爱人,第一王室夫人,您或许受到过一些折磨,但您是没有如那些下等人那样,过过真正的苦日子的。”
“但我有。”维萨里接着说。“我有,夫人,我曾经和您一样天真,认为凭着自己的才能,能够承担起自己甚至妻子女儿的人生,您也许不知道,我第一次和国王遇见的时候,甚至不将这个凡人放在眼里,虽然那时候我都窘迫到要向自己的学生,曼奇尼的小姐借贷。不,不应该说是借贷,应该说是乞讨,不过那时候我根本没有意识到,但饥饿、寒冷与病痛都不是最可怕的,您知道作为一个无权无势的人,最可怕的是什么吗?那就是你永远也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当您忍受,当您沉默,当您一次次地将自己的愤怒压抑在胸怀里的时候,您以为您可以平静地生活——哪怕极尽苦寒,但只要那些人,那些有权力的人心念一转,您就要失去您以为理所当然能够得到的一切。”
“您是在说您的事情么?”
“我是在说我得到的教训,没有什么是人们必须遵守的,法律,或是道德,夫人,厄运到来的时候,你才会发现你是那样的脆弱无能——国王对您已经十分仁慈,但这不意味着他就不能对您残忍,您不想失去这个孩子——如果他不幸是个狼人,但您想过吗?您知道一旦失去国王的庇护,狼人在表世界,就是恶魔的侍从,裁判所的教士,人类的士兵,甚至一个愚笨的农奴都会拿起锄头来驱赶他,在里世界呢,想想您的父亲吧。”
“那么您是在劝说我看着他去死么?”
“如果他确实是个狼人,我的确是在劝说您让他去死。”
“您也是个父亲!”
“正因为我是个父亲。”维萨里毫不动摇地说:“我曾经憎恨过我的妻子,我的女儿。我为她们抛弃了一切,却换得了她们的无情背叛,但后来……”
“后来?”
“后来我就明白了,夫人,就算是我将心脏挖了出来,没有力量支持的承诺也只会令人失望。巫师,凡人,狼人……无不如此,我让她们受到无望的折磨,就不能拒绝她们给我的痛苦。”
“但这并不是您的过错。”
“是我的过错,”维萨里说:“我本可以避免,至少避免她们之后受到的苦难,在曼奇尼家族决定结束我与妻子的婚约时,我就应该意识到,即便我给了她们一剂毒药,也要比带着她们逃出里世界,在完全陌生和危险的表世界艰难而盲目地漂泊来得好——当然。”他笑了笑:“这也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