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坊们虽然都恨麦家着火殃及自家,但现在麦家两个老人也死了,麦家的确是被彻底烧光啥也没抢救出来,再把麦家儿子逼死也于事无补,也就只能说人死债消,骂几句自己倒霉算了。
麦县令一下子从小康之家的少爷成为无片瓦蔽身的穷光蛋,和他一样一无所有的还有湘莲,父母双亡,两个苦命人只能相依为命,暂时住在附近的破庙里。
忽遭家变,日子还得过下去。
“我们不能死,要勇敢的活着,这都是天灾我们又没有犯错。”湘莲鼓励麦县令,“你已经有了生员的功名,还要继续去考,我们只能指望这个翻身了,”
还有两个月就乡试了,可是现在全都烧光了,就连父母尸体都是里正看着可怜,勉强凑几个钱,用最便宜的薄棺材埋了,这要是去考试哪里有钱?别说钱,连饭都没得吃。
两个人长吁短叹一阵,想要努力活着,要翻身,可老天爷为什么这么苛刻,完全不给人活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语。
为了吃饭,麦县令一介书生,从没受过什么苦,现在不得不为生活发愁,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跑到码头,看看有没有做苦力的机会。
这边货运发达,码头上很多有很多力工,有认识麦县令的喊道:“百无一用是书生,你哪能干的动这活,还是找个轻省点的。”
有人见他可怜同情他的遭遇,还硬塞给他一点吃的。
麦县令很想用力气证明自己不是乞丐,是堂堂正正的男人,是来扛麻袋的,但几次努力都失败了,监工鼻子里冷哼一声,鄙夷地道:“滚滚滚,我这可不是给小白脸玩的地方,你要是卖屁股也得换个地方。”麦县令几乎惭愧死,他这才发现,穿着短褂的自己露出的肌肤白的耀眼,和那些皮肤黧黑顺着胸口淌汗的苦力们有着天壤之别,混在期间格外醒目,甚至有人不怀好意地打量着她,那一刻,他觉得自己是菜板上等待切割的一条鱼,无奈地扑腾几下,徒增笑尔。
傍晚,他捏着别人给的一点吃的,垂头丧气回到破庙,却发现湘莲不见了。
会不会被人拐走了?
湘莲人长得美,一旦落难很容易被坏人盯上。
他急急忙忙跑出来,四处寻找湘莲。
有老街坊在门口纳凉,见他着急火燎地跑来,摇着扇子道:“人死为大,我本不该说你爹娘坏话,可你家是真不地道,害的咱们一条街都跟着倒霉。”
麦县令已经听惯了这样的唠叨,耳朵都起茧子了,对这些指责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