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明天开始咱就上山,五味子,刺五加,有多少要多少,采完了直接送到老小学碎木厂去,多少量先记在账上。要是不想上山的,厂子里现在也招工,帮着筛检山货的,六十块钱一个月,晌午供顿饭。不过用工的这事儿你们去找李友,用谁不用谁是林场里的事儿,他说了算。”
老太爷站在人前,一口气儿说完,便直接一挥手。
“行了,该说的都说明白了,大伙儿都散了吧,回去之后都往外传传,让没来的知道知道。”
得到了自己关心的答案,众人各怀心思散去。
待人都走光了,李宪才凑到了老太爷身边儿,“爷,我这虽然差钱,可是也不差这三万五万的,何苦让他们私下里嘀咕猜忌?”
李道云摆了摆手,用火柴点起了大烟杆子。
顶着秋风喷了股烟气,抹了把呛出来的鼻涕,大大咧咧道:“你爹是心太大想不到,你这孩子是有心可是又懒得寻思这些小事儿。
文戈那会儿,我亲眼见过把自己救命恩人给举报了的。为啥举报?因为只要这恩人在,他就欠人家一辈子还不清的情分。这就是施恩太过人报不得,起了歹心,成了仇。
施恩太广人得的少,就不念你好。就像当初吃大锅饭搞公社似的——是人人都有饭吃,可是人人都吃不饱有个鸡霸用?
林场里那么多人,人人都帮你帮不起。
你没看见吗,刚过来的开口闭口都是钱,哪一个念着你和你爹的情了?
让一小撮人得着利,念你好,到时候还怕没人往上贴?这抓权抓人心的时候,那就不能搞大帮哄,整雨露均沾。这一冬长着呢,饿个一时半会儿的,又饿不死人。孙儿,你说呐?”
李宪砸了砸嘴。
看着满脸淡然,一肚子套路的李道云,忽然觉得自己还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