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道云却没理,一把推开扶着自己的何玉明,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了严九身前,将那制住严九的司机推开。
“我掐死你狗东西!”
严九的手刚刚伸到李道云的脖子跟前,便被后者一把抓住。
看着面前老泪纵横的“胡子”,严九呆住了。
时间过去太久了,随着岁数的增加,李道云关于自己发妻面貌的记忆都已经模糊。可是看着面前,那依稀有些熟悉的眉眼,他控制不住了。
“我是你姐夫啊!”
“我呸!你个扑街!”
duang!
李道云刚想说话,就见到一个满是皱纹的脑门儿,对着自己面门冲了过来。
……
“其实将你姐虏上山,是当时的二当家做的主。那个时候我在山上虽然有几分地位,但是如何处置肉票,我是管不了的。在你们之前,山上也劫过几波带着女眷的肥羊,别说你姐当时是个大姑娘,就算个老娘们儿,落到山头上也免不了被那些畜生祸害。当时我看你姐模样俊,也是起了怜香惜玉的心思,想保全她清白。
就这么地,才仗着当时受大当家的器重,跟二当家挑明了要抢个媳妇,这才……唉、当初把你揍了一顿撵跑了,也是想着等到你姐安稳下来,再放她下山寻你。可是一个月之后,我和你姐两个人偷跑下山,再打听你的消息,你已经没了踪影。我们当时还以为你……嗨!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现在还能想起来你姐临死的时候,都没合上眼睛,弥留之际让我无论如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啊!舒华,后来你去哪儿了啊?”
医院的处置室,李道云脑门上敷着冰袋,呲牙咧嘴的将那段往事简略的说了一遍。
同样用冰袋捂着脑门的严九则是一阵恍惚。
尘封的往事浮上心头,让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坐在自己身边儿,一口一个姐夫自称的老家伙。
“当初和我姐失散之后,我就到了克山。当时就想着能不能找人帮着打上山去,把我姐抢回来。可是兵荒马乱的,克山又让鬼子给占了,我上哪儿去找人帮忙?在那之后过了能有个把月卢沟桥事变,马占山当了东北挺近军司令,在日占区拉队伍,我想着手里有了枪就能去山上寻我姐了,就入了挺进军。后来打百灵庙,又稀里糊涂的被编进了汤恩伯部到了南口,再后来……打台儿庄,武汉随枣会战……倒是越来越远。直到了四六年,常凯申去了台湾,我们这些小鱼小虾也没地方跑,就来了港城……一晃,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