滂沱大雨下了整整一个上午,直到下午三点多钟,才逐渐小了一些,不过淅沥沥的仍然下个没完。
雨水聚集在路面之上,汇成一道道细流,沿着被洗涤一新的路面肆意流淌。
看着窗外的绵绵细雨,王彪没来由的有些烦闷。
他看了看炕柜上的老式挂钟,上面的时间已经走到了四点一刻,但是放在挂钟下面的对讲机仍然没有惊喜,只是不时传来一阵阵沙沙索索,听声音似乎是哪个蹲在草丛里望风的夲货误触了开关。
“二哥,你可别晃哩!晃了一下午,人头都晕啦。”
炕上的孙寡妇嘟囔了一句,毯子下面漏出来白花花的身子,伴随着绵绵慵懒格外撩人。
“你个娘们墨迹个蛋!睡你的觉去!”
王彪点了根烟,呵斥了一句。
女人来了脾气,将毯子一掀,气鼓鼓的将自己蒙了起来。
“哎哎哎,大伙注意了,来了!看见来车咧!”
突然,对讲机中传来一阵惊呼。
王彪立刻将对讲机拿起,“几台车?”
“等会儿,他叔,我数数……不多不少,二十台!”
王彪吁了口气,这么大个活儿,要是干下来说不好自己后半年就能歇着了。
由不得他不谨慎。
念及于此,便询问道:“车是啥样的?”
面对这个问题,刚才那望风的迟疑片刻,“嘶……个驴日哩,这些车瞅着咋像是前天冲咱卡的那些呢?”
嗯?
“新北物流?”王彪有点儿摸不着头脑,“他们还敢来?”
“说的是哩!”
王彪的眉头缩了起来,想到新北物流的车都是部队淘汰下来的,他忽然神色一凛,“说话的是谁?郑老三?你可给俺看准了,别是部队的车吧?”
听到王彪询问,那负责望风的回了话:“他叔,你这是埋汰俺呢!俺在这公路上头可是盯梢盯了五六年哩!那白牌和黄牌还认不清?你真当俺是瞎了不成?得咧,他叔,二十台车都过了,要是干,可得紧着啦!”
“他妈的!好!”见情报准确无误,王彪狠狠的锤了锤自己的双拳,拿起了对讲,发出了最后的命令:“都有了,前后都给俺放进来,再下路桩,要是敢放跑了一个,俺开了他的皮!俺马上就过去,这个活儿要是成了,今天晚上杀猪!”
“知道哩!”
对讲机中,顿时响起一片响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