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雨已经落下,瓢泼大雨之中,堤坝之上却依然人头攒动。
军区战士和武警在地方干部的协同下已经在堤坝之上奔波了整整十四个小时!
狂风暴雨伴随着阵阵雷暴,所有人的嗓子都已经喊到沙哑。
奔波在堤坝上上的战士没有一个人手掌是完好的,被雨水泡馕了的手掌经过沙袋和卵石的摩擦早就血肉模糊,身上的汗水连同雨水干了又湿湿了又干。
下身泡在水中十几个小时,很多人都已经烧裆红肿,每在大堤上走一步,都是钻心的疼痛。
“同志们,我们的背后就是济南市160万的人民群众!你们都是好样儿的,没给咱们大功六连丢脸。可是党和人民需要我们再坚持下去!需要我们像钉子一样,定在这里!”
大坝一段二十几米长的缺口,正在惶惶的向外倾斜着昏黄的河水。眼见着就要垮塌的另一段堤坝之上,济南军区某部连长孙建明拿着扩音器嘶吼着,他的嗓音已经沙哑到怪异。
跟自己手下的兵一样,整整十四个小时,孙建明水米未进,高强度的体力劳作之下,整个人已经打起了摆子,全凭一口气儿在顶着。
“政委呢!”
雨幕之中,孙建明收了扩音器,回身看了看自己的搭档已经不见踪影,立马扯住了旁边匆匆走过的一个小战士。
小战士看起来有些滑稽,上身穿着迷彩服和橙黄色的救生衣。可是下身就只剩下了一条军绿色的大裤衩。
这几乎成了坝上战士的标准装束——三个小时之前,最后一批沙袋用完,所有人的裤子都已经上缴国家,两条裤腿那么一扎,里边儿装上鹅卵石或者是泥沙堵堤坝去啦。
“报告连长!下面推车呢!”
孙建明顺着小战士的手指一看,瞪圆了眼。
只见大坝另一侧,一群蚂蚁搬的人群,正喊着号子,推着一台带着拖斗,已经进水熄火的农用拖拉机,迎着涛涛洪水向堤坝缺口处挺近。
他们的目的很明显——在没有木桩,没有沙袋的情况下,想利用那已经报了废的四轮车堵住缺口。
虽然,那对于人来说重若千钧的拖拉机提及还不如缺口的三分之一大小。
就在孙建明想阻止人上去帮忙的功夫,一个浪涌翻过。
眼睁睁的,孙建明就看着那四轮车被生生掀翻了过去。那正在推车的人群,就像是被尿呲了的小蚂蚁,连同拖拉机一起,消失在了惶惶水中!
……
“孙连长!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