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耀街属于老城区,在这地儿住的,大多都是附近一些工厂的职工家属,特别是铁路部分的比较多。
这些年铁路各段都在搞精简,周围的厂子又是大批大批的倒闭,所以景耀街周围的住户,经济条件只能说一般。
穷人家的孩子,其实没那么矫情。孩子们大家摔跤的,磕磕碰碰的事儿见天儿有。几个孩子虽然看起来惨兮兮,但其实也都是皮外伤,压根没伤筋动骨。今天之所以闹这么大,一来是沈静冰把人孩子踹大沟里头确实不地道。二来呢,这里头也不免有些看李宪家境好,过来讹医药费的关系。
可李宪不吃这套。
李玲玲就是他心头肉,之前在林场里边儿和徐会计家杠起来,虽然内在原因是高大山想搞李友,可是导火索也是因为李玲玲受欺负,他这才爆发的。
李玲玲吃亏在先,别说沈静冰把几个孩子扔大沟了,就是按地上揍一顿,他也得挺!
不为别的,就因为自家孩子吃了亏,这个事儿不能轻易就算了。
几个老娘们儿站在院子里又是哭又是闹,跟街坊邻居哭诉李宪这是仗势欺人云云好一番,直到了太阳打了斜,看热闹的人都冻走了,屋里头的李宪也没理。
自觉没趣,各自也就带着孩子散了。
“走了走了。”
屋里,已经拎着菜到了家的李友见门前清净了,嗨了一声气儿,才从客厅的沙发上抬起了脑袋。
李友同志虽然现在当了官了,名义上管着邦业林业局一半儿的林场,上万号职工,可面对老娘们儿的胡搅蛮缠,还是束手无策。
此时见人走了,才松了口气。
顺带着,将目光放在了跟李玲玲并排坐在楼梯上,围着个大毯子的沈静冰。
对于自己儿子在外面带回来的这个女人,李友这几天可是嫌弃坏了。
虽然看着这女人不太像是跟自己儿子有什么牵连的,可是按照他的思想,这么一个不会做饭持家,不会在外场张罗,只会吃白饭的女人,简直就是男人的噩梦。
现在,又因为这女人惹了风波,感觉在左邻右舍间败了声誉,李友气不打一处来。
“李宪,你抽时间好好管管小沈。那教孩子还能这么教?啊,小孩子打架,不管怎么说,你大人也不能动手啊。这说出去多磕碜?”
对于老爹的呵斥,李宪没言语。
父母教,须敬听。
父母责,须顺承。
不管说的在不在理,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