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直接转变成了“牺牲一代人,抓大放小,盘活经济”。
李宪清楚的记得,在1998年的春晚上,刘欢唱了一首《从头再来》。
其中有句歌词是“心若在梦就在,只不过是从头再来”。
那一年,不知道多少人往刘欢的海报上吐唾沫。
而后的1999年,黄宏演了个小品叫《打气儿》,里边儿有句“厂长特别器重我,说单位减员要并厂,当时我就表了态,我不下岗谁下岗!”的台词。
那一年,不知道有多少人从此再在电视上看到黄宏就直接换台。
很明显,刘欢和黄宏一个是歌手,一个是小品演员。他们真真儿无法从内心深处去理解从工作了半辈子的岗位上突然流入社会,从吃喝拉撒到结婚生子再到教育医疗全包干的国营企业,一下子变成三不管的产业工人。
在席卷了整个九十年代中后期的那一场下岗大潮之中,几千万的下岗工人之中如果做一个大普查,领导干部不说,主动要求下岗的,认为下岗光荣的,觉得四五十岁的年纪从头再来大不了的,怕是没几个。
站在厨房门口,抱着肩膀听着韩小娟说着家里边最近一段时间的困顿,李宪心中不免唏嘘。
厨房中,当邹妮听说韩小娟家里头过年就买了半斤肉,准备就着酸菜和萝卜干包过年的饺子时,邹妮不落忍了。
她不是没过过苦日子。
真正过过苦日子的人,才知道苦日子多难过。
大过年的,易家四口人守着两根干巴蜡,看着外面万家灯火吃着皮里看不见多少肉星的饺子。
得是啥滋味?
见客厅之中韩小娟的两个孩子脸上挂着大鼻涕嘿嘿嘿的看着电视,邹妮干脆让李宪去了一趟韩小娟家,将她那个壮实却木讷的男人叫了过来。
李家过年的阵容已经大得吓人,不差这四口之家。
此前被突然神兵天降般来临的民警围住之时,韩小娟甚至觉得自己这个年过不好了。毕竟,跟李宪不熟又有过节。
邹妮将她母子三人让进屋,保护了她自尊的同时满足了两个小孩子看电视的欲望,已经是感激不尽。
此时,再见到李宪这个街头巷尾口口相传中的贼拉拉有钱的大老板亲自去请自家男人,韩小娟绷不住了。
嘴上说不出话,只是眼泪滴滴答答的往面里掉。
李家有李道云这么个上了岁数的老人在,近些年的年夜饭吃的比较早。晚会开始的时候,满满当当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