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宅子隐秘,当初买下这里就是为了这份清静,然而有心人想要查到这里并不困难,长青从下了马车脸色就变了几分,这几日一直下雨,门前的脚印很大,多且杂乱,根本不是宅子里的女人和十来个半大少年踩得出来的。
富贵儿小心翼翼地瞧了瞧他的脸色,怕惹怒了他似的说道:“大人,半个月前这里就来了好多人,每日里只管扯着嗓子叫骂,骂了就走,倒是没伤人,夫人气了几场,后来也就……”
“就怎么了?”长青问道,然而他这话刚出口就意识到了什么,闭了闭眼睛。
富贵儿缩着脑袋,小声说道:“就习惯了。”
长青知道宝儿的性子,她不是多忍气吞声的人,怕也是从这些人的叫骂声中猜到了什么,不想替他惹麻烦,才忍了下来。
大门紧闭,富贵儿上前敲了许久才听见门房回应,长青没去听门房连连的解释,大步朝宅子里走去。
多日不见宝儿,她换了身寻常人家的装束,双十年华正是妇人一生之中最美好的时候,却为他守在这宅子里担惊受怕,长青满心满眼都是疼惜,然而看到宝儿在做什么之后,只有愕然。
十几个少年少女没去私塾,连带着门房一起,和宝儿围着缝麻布袋子,见到他,宝儿高高兴兴地拿着手里缝了一半的布袋子对他晃了晃,一脸的得意洋洋。
“长青,你快过来看!这是我做的!”宝儿把手里那条布袋子扔下,拿起脚边那只缝得整齐漂亮的给他看。
长青过去看她的手,果然许多地方都破了口,这边红一块,那边紫一点,落在本就白嫩的肌肤上,越发触目惊心起来。
“好端端的,做这些干什么。”长青低斥了一句,然后鼻端嗅到一丝异味,他疑心自己闻错了,然而再嗅几下,那股异味正是从坐着缝布袋子的众人身上传来的。
宝儿有点心虚,没搭话,倒是上了岁数的门房笑呵呵的说道:“老爷不知道,这些天总有人上门来捣乱,金望江这小子拿了装牛粪的麻袋朝他们丢,夫人见了,说让多缝几个小袋子,每个里装几团牛粪,砸人更好使哩。”
“大人,牛粪这东西湿的时候臭得要死,沾上一点几天味道都散不了,他们恶心咱们,咱们也得恶心恶心他们呢!”
长青陷入了沉默之中,一身牛粪味的宝儿眨着眼睛看着他,似乎带上了几分委屈,长青轻声叹了一口气,把她的手握紧,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在场的众人都能听到。
“把这些东西都收拾了,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