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子那个纨绔架势,能周周整整坐上一天,那天上都要下红雨,还锦衣卫指挥使呢,锦衣卫指挥屎还差不多!
长青本来只是抹不开面子,没当真,不曾想第二日名满京城的二世祖孙大少顶着一脸的青紫来东厂报道,问什么答什么,让他跟着刚抽调来的精兵训练,半天的工夫,眼瞧着支撑不下去了,孙大少一咬牙一赌气,愣是撑了下去。
一连几日都是如此,长青想了想,没提指挥使的事情,让人调拨了五百个人,给这位孙大少先带着练手。
几场小雨浇灭夏日余晖,临近深秋,重组锦衣卫的最终方案经由内阁通过,没过几天,皇城里就出现了衣着繁复华美的锦衣卫,和前朝的话本画似的,有时出入得多了,还会惊起一片妇人赞叹,除此之外,似乎再无其他。
忙完新君登基事宜,再过一轮锦衣卫,等到长青腾出手来,已经到了入冬的时候,这会儿反倒不好再回江南探亲。
宝儿知道长青忙,他最忙的时候连着四五天没睡一个好觉,好不容易能休息些时日,她也舍不得再催他,让他操心,有时候宝儿在想,要是她和长青这会儿还在宫里,每日里要忙的只是伺候主子,主子歇着了,他们也就歇着了,那日子会不会松快一些,然而见了长青的眼神,她就知道不可能。
长青他是喜欢待在外面的,他不喜欢皇宫,也不喜欢伺候人,他喜欢掌权的日子,没有一点勉强,而她也没有半点资格去求他放弃那些,因为那些她不习惯的东西都是他一点一点挣出来的,她能做的只是看着他,陪着他……在他需要人陪的时候。
第一场雪下起来的时候,一车一车的布料皮草运进了城外的宅子里,宝儿拢着冬衣站在回廊底下,脸上素淡,瞧着那长相喜庆的丫头脆生脆气念着单子。
“夫人,你瞧督公多疼您呀!那件整块的雪狐皮子缝的披风,哎哟一根杂毛都没有,只怕是宫里的娘娘都穿不上呢!”新买的丫头讨好地说道。
宝儿看了看那披风,不知想起了什么,喃喃道:“先皇后有过一件,是金狐皮的,只是不常穿。”
丫头不好接话了,宝儿也没再说话,目光落在那一件一件的衣裳上,不知怎的就想起之前长青带着她去裁布料做衣裳的时候了,至少那会儿他还在,现下……算上今天,他已经十三天没回来了。
宝儿知道自己不该任性,就是寻常人家,也没有因为夫君公务忙而埋怨的,可是心里这么想,难过的情绪却不容她遮掩。
新买的丫头惊叫了一声,随即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