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不急,容下官先说与大将军知晓!”
张文潜心中冷笑,暗想果然像主公说的那般。先一锤子把这帮人轰下水,再扔根绳子下去。这帮人便会不管不顾的去抓,才不管这绳子结不结实。
“那位官军统领曾言,他家中幼弟在河东做了偌大产业,却苦于缺少劳力,难以壮大。河东一地的青壮百姓尽皆被世家大族把持,排挤外人。那人暗示下官,若是能寻一门路为他那幼弟谋取大量劳力,他不但按人头给钱,还做主为下官开罪。”
他把声音故意压低,言语透着诱惑道:“下官蒙大将军与众位抬爱,多有照拂,岂是见了富贵便忘了义气之人?得了消息便借故返回,好叫将军知晓!”
“嘶,卖人?这怎么行……”
“这不是叫俺出卖手下兄弟?”
这边话音一落,当场便有人出声反对。但大部分人却是表情诡异,转着眼珠不知道在想什么。
敬盘陀捏着下巴一脸的若有所思。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在周围安静之时脱口问出一句:“那个,他出多少钱?”
此话一出,众皆变色。
之前出言反对的兵头诧异的看向上首。而前者显然还没意识到他说这话会造成怎样的后果,只是盯着老张。
张文潜心中冷笑,表面却是愈加恭谨,小心的把一只手掌张开,低声道:“一个青壮,五百文!”
五百文,听起来很是不多。但这年头一斗米也才十几文钱,五百文等同于一个普通百姓家半年的收入。如果把眼下营中的贼兵都换算成钱,那得出的数字就有些庞大了。
周围众人表情变得茫然且微妙,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心里偷偷算账。
“其实啊,若是能叫大家从此有份安稳的活计,能吃饱穿暖,总算是一条出路。”
见火候烧的差不多了,张文潜便给这口热灶下又添了一把柴,故作喟叹的摇头道:“下官可是听说了,咱们跟随大王和军师的兄弟们惨啊!官军杀进城中那夜大火不断,喊杀声直到天明。端地是血流成河,堆尸入山。官军还砍下兄弟们的人头,筑成京观。数万人啊,皆是死不瞑目!”
“还有此事?那人不是说缺劳力,又怎会杀人?”有人顿时不解道。
张文潜暗叫一声好,咱不怕你问,就怕你们什么都不说呢。闻言便摆手道:“此等事乃是这边的将军私下做主,怎好放在明面上说?须知官军也不是铁板一块,分了派系的。若等北面的官军人马赶到,换了主官,怕是此事也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