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上。
“你来,给他捆上,用力捆!”
一直在这么折腾,他也没多少力气了,便叫旁边的汉子帮忙。
后者扯着嘴上前,接过麻绳来绕了两圈,刚一用力,身前那伤兵便猛的发出闷声,以眼神瞪着他骂街。
被这么一瞧,他倒下意识的不敢捆了。
“你他娘没吃饭啊!使劲!牢牢箍紧了,一丝缝隙都不准有!”
李成自这边大喝。前者随即便被人从后面挤开,同时伸手接过麻绳。
“某来!兄弟,你忍着些!某手脚快的很!忍一忍便过去了!”
后来说话的这位,却是许久不出现的段雄。
他能从牢里被放出来,全亏了李成这段时间出的苦力。
裴仁基是实用主义者,单凭李成与秦琼套的那点关系,不可能就这么放了右骁卫的残兵。若是不能当做筹码,宁可杀了祭旗。
但若是对方肯付出,态度就全然不同了。
段雄顾念远在太原的老爹,不肯直接与隋军交战,就成了李成的副手。
眼下的右骁卫残兵分成了两部分。大半人在关内帮忙运送军械物资,还有一部分在李成手下充当“护士”。而随着战事惨烈,“护士”便也越来越多。
没办法,有些伤兵一听说是来他这,宁可逃跑都不愿意治疗。有些“护士”还要充当“打手”,必要的时候帮他抓人。
一天的战事下来,有时少说也有几百伤兵,多时甚至过千。要说近距离接触的各种奇形怪状的血肉伤口,便是在城头血战的士兵都未必有他们见的多。
段雄已经开始想家了,这在以往简直不敢想象。
大抵是人在接连倒霉的情况下,总压不住心底的那股无助感。
李成也是。
他怀念跟在某黑心东家身边做咸鱼的日子,这边处理着一众伤员,同时又忍不住在想对方现在在干嘛。
李大德要是知道远方正有个青春年少的男人在思念他,准不像现在这般惬意。
“嘶~喔~呼呼呼~~爽!”
雾气蒸腾中,某个脱得赤条条的身影斜靠在水面下的石板上,嘴里发出一阵有些猥琐的呼气声。
在他两侧,另有两人早泡在水下了,表情并不比他好多少。
李元吉怎么也想不到,他二哥三哥的军事生涯居然是这样的。果然小孩子的世界观太简单,想象不到成年人的快乐。
兄弟三人此刻正在万安山猎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