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你这么说,就表示你压根儿就不清楚什么叫探子,什么又叫间谍!”
走在当前的李大德负手上楼,随口解释道:“真正的间谍,能以任何身份、任何面孔进入或接近任何他想要接近的地方获取情报而不被人注意。而在平时,他又要拥有一个完全合法,不怕任何人查问的身份。
眼下嘛,要做到前一点很难,但后一点却是很容易的。此行撒出去的人手,说是暗探也可,说是商人也没毛病。因为我给他们的任务里本身就包括拓展商路。试问连三姐都不看好他们,那对手又怎么会重视呢?”
“可是……”
李秀宁皱眉,有些担忧道:“如此一来,他们又如何能获取有价值的情报?”
“情报这东西的价值,要看是否对我们有用,与对方所处的位置无关。若我是潜伏洛阳的暗探,收买高官固然可知对方兵马调动虚实。可我要是没门路,把自己卖了去军营里捡马粪,不一样能看到大军动向么?”
李大德笑着扭头,看着亲姐姐道:“就说东都那位小杨殿下的司隶台吧,啧啧,还真以为随便写个名字,交五百文就能‘买’到关防路引?太业余了!这样的密探,要来何用?”
“哼,算你说的有理!”
李秀宁已经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在外面给自家弟弟留面子是一方面,主要也是触及到了她的知识盲区,根本分不清这货是在讲道理还是在抬杠。
很快,众人便来到了顶楼。
自去年十月在此醉酒赋诗,时隔大半年,李大德才终于见到自己留下的到底是什么鬼画符。
嗯,确实是铁钩银划。
大概是因为喝醉时脑子与肢体有时差的缘故,这字倒真比他平时写的好多了。可见字丑这种事,有时候也不能完全怪手。
眼下李大德的身份毕竟不同了,赵王殿下留下的墨宝,还是那种能传颂千古的诗文绝句,使得鹳雀楼在河东文士心中的地位又进一层。
已经进位河东太守的柳昂干脆把他写的那面墙都装裱起来,甚至外围还加了圈栏杆,只准看不准摸。要不是这木质阁楼的地板承重有限,这货都恨不能立个石碑进来。
要是这会儿李大德下令刮掉这些字,某太守保不齐拼着丢官,都得喷他一脸。
“嘶,这字……好气魄!”
彼时顶层的窗户大开,某人的《登鹳雀楼》配着窗外的涛涛黄河与入目远山,极具意境。一同上来的长孙无忌、王珪等人纷纷上前品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