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为晋阳宫监,有同僚之谊罢了。若为江山稳固计,总该明白如何取舍。”元弘善撇了撇嘴,显然对姓裴的也不太感冒。
“陛下与右仆射之谊,古之未有,不可造次。”
多少有些忌惮裴氏的柳洋摇了摇头,接着道:“所谓谄媚之言,根源或还在赵王身上。毕竟知圣人心思者,当朝无人能及右仆射。只要叫陛下松口,他何尝不是吾等助力?”
“听说这次司马长安攻河内,并无陛下旨意,只是赵王派人传了个口信?”
也不知是谁说的,此话一出口,堂内立时安静下来,半晌都无人接茬。
争权归争权,但一定要分清楚军权和政权的区别。不然等到屠刀加身,坑的还是自己。
此时,传说中某位在武德殿外挨了三十廷杖,料想已然下不了床的赵王殿下,正坐在国公府小院的屋顶上,望着西面的皇城发呆。
白日里一场闹剧,除了要混淆某些特定目标的试听之外,也是老李借机下饵,把竿又甩向了宗室内部。
当然这后半截是他后知后觉才想到的。当翊卫的廷杖高高举起,却轻轻放下时,他才反应过来这事透着不简单。
真要玩起阴谋,他爸爸可比他下手黑多了,发起狠来连自己人都骗。估计陈叔达今晚上连觉都睡不好,正琢磨着怎么和宗室们修复关系呢。
可老李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他又有些看不懂。
这货不是最仰仗宗亲了么?怎么突然又下起套来?
“靠!好好的说话不行?非得藏头露尾的!装哔犯!”
这边貌似愤愤的刚对皇城方位竖起个中指,冷不防身侧瓦片响动,一道身影已是跪了下去,低声道:“属下知错!请殿下责罚!”
“我次……”
李大德被吓了一哆嗦,差点从屋脊上滑下去,扭头就看到画了一脸锅底灰的高冯正抱拳请罪。合着这哥们儿还以为他刚才那句话是训他的。
强忍着压下嗓子里那句“你特么啥时候来的”,前者悄咪咪的把一口浊气哈出,故作高冷的摆了摆手,微哼道:“下不为例!坐着说罢,别掉下去了!”
“喏!”
后者应了一声,起身先又拱了拱手,半边屁股小心翼翼的挨到屋脊上,接着才道:“日前大王吩咐过后,兄弟们便散在城中侦查。今日傍晚,大王被陛下责罚的消息传出,便有不少朝臣在暗中串联……”
阴谋的雏形在低沉的话语中渐次展开,听得某人眉头紧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