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后者正欲带他去寻,半路就又被某个心急的汉子拉去炉子旁边了。
“大侄子别忙活那些没用的!快给俺瞧瞧,这铁水成色如何?”
“我去?”
身后的李孝恭目瞪口呆,进而一脸黑线。
老子堂堂太原府司马,亲来你们这破地方传令,竟成了没用的事?
便在这时,许是注意到了自家儿子那左右为难的窘境,相隔不远的老石放下风箱把手,起身吐气开声,一嗓子就把周围众人都吓了一哆嗦:
“大侄子!老铁!李司马来了,快粗来接客!”
“……”
李孝恭憋了半晌,长叹了一口气,随即摇头失笑。
对于这帮被某黑心赵王区别对待的汉子,他是真心生不起气来,也不敢生气。当然平日里是不会有这种体验的,于是便也好奇起来,什么事能叫这些人连自家老大的命令都不顾了。
很快,他就知道了。
就在温无隐倒提着本封皮破烂的书从屋内走出,吴老铁也闻讯赶来之时,院子里某个最先开炉的铁匠,便在一群人的侧目和李孝恭好奇的注视下用火钳夹着某个泥胎里还发红的铁胚塞进了淬火的水缸。
“呲……噗噜~”
一阵与以往铁锭淬火声格外不同的怪异声响自水缸里传出,甚至于叫李孝恭差点没笑出声来。
那声音,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人在水里放了个屁呢。
“咦?”
因为昨日石小猛的胚件是自然冷却的,算起来,这还是这群铁匠用“新配方”出炉的第一炉铸铁,以致赶来的吴老铁和温无隐都来不及和李孝恭打招呼,就小跑着凑了过去。
众目睽睽之下,涨红了脸的某铁匠抬起火钳,随着水汽蒸发,一个黑光闪闪的剑胚便抽出水缸。
“快!给某瞧瞧!”
温无隐一把推开李孝恭,迫不及待的上前。然而对方那火钳不等递到他手上,随着一阵惊呼,却见那剑胚在晃动下突然断裂成两半,掉在了地上。
李孝恭:“……”
所以你们不理老子,忙活了这么久,就做出了个这玩意?
他这边翻着白眼,正歪过脸去欣赏某军器少监的表情,却见后者并无叱责或生气的模样,反倒是一脸惊喜的蹲下,珍宝一般把那截断掉的剑身捏在了手里。
“啧啧!厉害啊!”
吴老铁摇头感叹。
“东家那句话咋说的?还是你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