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已然被堵住了,怎么做都占着理。现在理由虽然多,却没有一个是和当事人直接挂钩的。
他总觉得,这里面有坑。
“现下消息尚未传开,攻平津关,恐落不宣而战之口实啊!”
似看出了老李的犹豫,下首强打精神的裴寂适时开口。
李世民隐有皱眉,自从刘文静死后,他瞅裴寂就格外不顺眼。待扭头看向他们家老三时,却见这货脸色古怪,一副想笑不敢笑的模样。
非是不宣而战,而是已经在战了。
早在他出门把他老子从某婕妤的寝殿揪出来时,诏令黄君汉偷袭平津关的命令就已经发出去了。
本来他只是想打个时间差,左右不差开会这一会儿。却没想到他老子的心理建设这么难搞,足足找了三个理由还不够。
第四个理由已经在路上了,只是因为传信的人是骑马,所以来的比较慢。而这个理由,大抵是目下真正的一起突发因素。
当然了,是不是突发,老李本人最清楚。
就在日前,受皇帝诏命南下安抚朱粲部众的散骑常侍段确,在前者招待他的接风宴上不知何故与之起了口角。
原因还在于朱粲的风评上,毕竟这货有食人的先例,即便是投了唐,口碑也就那么回事。结果席间段确酒醉,借着酒劲大骂朱粲是“食人狂贼”,被后者下令当场扔进油锅里成了下酒菜。
这还没完,而后朱粲引军尽屠菊潭城中百姓,做成“军粮”,东向直奔豫州投王世充去了。
是不是早有预谋,谁也不知道。但真较起真来,老李叫一个门下省从四品的闲职散官去教训一个御封的二品郡王,这操作本来就骚的很。
八百里加急的军报在凌晨抵进长安,使得今日的早朝群情激奋,连陈叔达都改了说辞,叫嚣定要捉住那姓朱的点天灯,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之类。
用不着等小王同学称帝篡位了,只收留朱粲这一条,李唐就已经有了足够的理由出兵揍他。
只是,李大德并不开心。
待回到东宫时,他的手脚都还是凉的。
“大王,怀州黄使君传信,已令高冯率五千府兵紧急南渡,卯时初刻发起进攻。这会怕是已经开战了,您看还有什么要交代的么?”
承恩殿前,小跑过来的乌大宝举着一份奏书上前,不等说完,前者便摆了摆手,撂下一句“知道了”,便黑着脸转向西面。
“咦,大王这是怎么了?”
后者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