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太阳刚刚从地平线升起,明媚的阳光照进桦树档子这个不过只有几十年历史的小村子的时候,桦树档子村里的几十户人家的伙房的烟囱上的炊烟便缓缓的升起,新的一天的生活也随之开始。
“娃他爹,你说到底要不要杏去学堂里上学!”
扒一口碗的杂面糊糊忙活了一早上的马大姐便怯怯对坐在门槛儿上吸着当家的说道,自打半个月前那个从城里来的姓沈和姓徐的两名洋学生搭着马车,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来到桦树档子之后,桦树档子这个四十多年前三户山东人建的村子,就失去了望日的平静。
整个村子里的三十多户人家有一小半都是哀声冤道,自古以来上学堂里上学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可是那个姓沈和姓徐的两名洋学生,却是带着盖着县政府的大红印的公文来的,所有年满五岁至十六岁的智力正常的少年儿童,都必须到就近公民学校或学堂接受六年义务教育,否则其父将被处于一个月的监禁,并处以五元罚款。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使得桦树档子的几十户人家或多或少地有了些许冤言。必竟随着他们带来的这一纸公文,使得这些人家在正值春忙之时,必须要把家里的那些个半劳力送到学堂里,家里的男娃去学识字也就算了,可是那公文上说的清清楚楚的,不论男女都必须要到学堂学识字。
“去!咋能不去,你没听说。五里地的老陈头因为不让家里地女娃上学,被乡里的警察关进了牢里头,到现在还没出来,还罚了五块钱,幸好那五块钱学堂里的先生答应让他用帮学校做工的方式还,要不然老陈家可有得难了。哎!”
皱着眉头吸着旱烟的王二在门槛儿上把烟灰磕出来之后,面上带着愁容的说道,临了了还深叹了一口气。说心里话这女娃子,再怎么养都是帮人家家养的。识字干啥,有啥用,还不如跟着到地里的锄锄草,帮家里干点的活地实在。
“幸亏这免了杂捐杂税的,上学堂还不要钱,要不然这可真没法了!他娘,杏和狗子去学堂时,记得拾二十个鸡蛋给先生送去,就是再咋的,咱们不能失了礼。到学堂拜先生,可不能空着手。”
把烟袋锅子里的烟灰磕出来之后,把烟袋绕起来别在腰带里,王二便扛着锄头下地去了,临出门时开口对正喝着杂面糊糊的婆娘说道,虽然说没上过学堂,可是王二还是知道这到学堂里拜师得提着拜师礼,千百年来的规矩一直都是如此。
“姐!爹答应让你去上学了!我就说吧!咱爹肯定会让你去上学。咱们没五块钱让人家罚!”
一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