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铁车厢摇摇晃晃,纽约人喜欢地铁,似乎对地铁有一种特别的情感,而地铁也有一种特殊的作占,在这里遭受重创的人们,在地铁中好像躲进了地下的避风港,难得能够诚实面对自己的内心,这或许是很多人选择做地铁的原因,尽管他们同样有车。
地铁缓缓地停在了华尔街站。一到这里大约有四分之一旅客默默地站起身来,择路穿过车厢移向车门口,麦尔斯也是其中一员。他随着人流下车踏上月台,走上不长一段楼梯,穿过检票口,出站走进了九月里明媚的阳光中。
原本在地铁中回避现实的人们,开始在那儿各奔东西,又碰上从地面乱哄哄拥下来的更大的人群。麦尔加入到走上华尔街的人流中,朝着位于距离三一教堂后面的公司所在的大楼走去。
几个走错路的人与正在前进的人群逆向而行,拼命推挤着朝街另一头走去。他们由于鲁莽而被人们推来推去。自从纽约的股市在战争时期复兴之后,这里的上班族们出门的时间越来越早,因为推销员、交易员和结算人员都想尽力做到自己不是最后一个到达交易台上与客户通话的人。
尽管这支大军的目的似乎是一致的,即去工作,去赚钱,但是作为个体,不论男女,又都有着各自的担心、忧虑和责任。有时候,麦尔斯会冲进拥挤的人群中,急切地想立即到达他的交易台,马上解决头天夜里使我辗转反侧,难以成眠的问题。有时候,他会步履拖沓,任后面的人推着往前走,因为他想拖延与前一天的坏交易进行不可规避的对抗。
但是在更多的时候,他只是随着人流移动,头脑仍然昏昏沉沉,不知那天要做些什么事,直到坐下来,手中端了杯咖啡,脑子才清醒过来。
不过,在过去的几个月中,他却飘飘然于九天之上。就像昨天,在过去的24小时之内,他赚了4万美元,谁知道在今后24小时内,又会赚多少呢?他有一种不合理性的信念,觉得凡是他经手的买卖都会使小钱生大钱,而这四万美元,是他个人的。
他知道这种情形不会永远持续下去。但是,在他能够享受时,他会应该尽情享受。最终,运气会离他而去,连成败参半的买卖都会与我无缘。煮熟的鸭子会飞走,十拿九稳的买卖也会因未预见之事而泡汤,他知道,自己的这份工作就像一种药性大起大落的毒品,这种工作会使人上瘾吗?也许会吧。
比起我刚从哈佛大学毕业时工作的摩根银行来说,他现在更满意在德斯公司的这种工作,他更富有刺激性。在这之前,他曾在信贷部干了几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