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坐实了。另有那三卷珍本的去向,也将由阿豆这个“逃奴”一并承担。
前世在隐堂苦学诸技,有两句话秦素记得极深:出手杀人必须有足够的理由;死人的价值有时大过活人。
阿豆的死,其来有因,也自有其价值。不过,只她一人死还是不够的,为了福叔与阿妥,秦素必须找一个万全的法子。
郑大这个现成的人选,便此入了她的眼。
今日上午她在小树林兜了一圈,便是仿着阿豆的字迹,给郑大留了信,约他今晚于菜窖见面。
据阿豆交代,蒙面人之事郑大已然知悉。
秦素由此推断,则阿豆的失踪,郑大应该不当回事,以为她又是去向蒙面人汇报情况去了,收到约见的信应该也不会起疑。
那剩下的半碗三分三,秦素分成了两份,一份放在甜糕中,一份放在酒里,还往酒里掺了不少安神汤,趁着阿妥不注意,悄悄搁在了菜窖的空地上。
郑大好酒,秦素前世回府时,曾见他在车辕边上挂了酒壶,没事便要喝上一口。
不过,她还是提着半颗心,生怕郑大不上当。
而今看来,她委实是多虑了。
明面说来,郑大与阿豆皆是秦家仆役,然而在骨子里,他们却对她这个主子没半点惧怕,竟然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吃酒幽会。
这除了证明这二人胆大包天之外,也从另一个侧面证明,她这个所谓的秦家六娘,连下人们都不买帐。
秦素立在阶上,最后一次环顾菜窖。
地上的脚印已经擦去,散落的酒壶与瓷碟亦皆收起,烛台归还原位,便连那根小蜡烛,秦素也已换了新的,蜡烛的长短与此前一致。还有油瓮,她以小块砖石敲出裂痕,再将裂缝处转到了背面,倚墙放好。
有通风口不住往里吹着风,那极淡的油腥味很快便消散了去。
秦素阖上木门,深深地吐纳了一息。
门外星光疏淡,风里有泥土干燥的气息,不知谁家种了木樨树,静夜里淡香弥散。
她恍然抬头,微月当空,屋脊上落了浅白的月华,似轻纱薄绡,将一切黑暗掩住。
除了这些微光华,宅院兀自寂寂,荒芜如旷野。
这一夜,无人知晓秦素去了哪里,又自何处而归。
翌日,天气依旧好得叫人惘然,秦素只睡了半宿好觉,却也未见疲意,晨起梳妆时,镜中丽颜映着晓色清寒,正是芙蓉如面柳如眉。
阿妥替她梳了两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