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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何氏联办族学一事,林氏是大为赞同的,此时待秦世芳便又比往常亲热了许多。
秦世芳的笑容越发显得空,面上的敷衍亦更加明显:“我会常来的,阿嫂太过誉了。”一面说着,眸中便飞快地闪过一丝不耐烦。
林氏还待再说些什么,秦世芳已经抽出了手,含笑向她作辞:“家中委实有事,恐不能与阿嫂多说了,须得早些回去。”
林氏此时终于瞧出了秦世芳神色匆忙,忙笑道:“是我耽搁了你,快些回去吧,行车慢一些。”
秦世芳笑着点了点头,又向一应晚辈打了个招呼,便踏出了回廊。
直待行至秦府前院的门廊下,趁着等车的当儿,她才略略平息了一下呼吸,探手将那封汉安县署钤印的信拿了出来,目中露出了一抹沉思。
这是一封“知名不具”的密信,信中披露了一个极大的秘密:何都尉此番前往邻县公干,回程途中将遇险,当速请之绕道。
这信来得突兀,是吴老夫人的使女晨起去厨房时,无意中在东萱阁门外的小径旁拾到的。
因秦世芳时常带些公文回娘家,故东萱阁的使女皆识得公文钤印,就算不识字的,也能认得那印章。
那使女拾到信后不敢耽搁,立刻便呈给了吴老夫人,吴老夫人一见那信上写着“左中尉”三字,便将信予了秦世芳。
秦世芳并不记得自己携带的公文中,有这样的一封信。
只是她也并不能确定。毕竟她经手的公文不少,不小心弄丢了一封亦是有可能的。
而待读罢信后,秦世芳的第一个反应便是:这是个机会。
接下来的反应才是:其中会否有诈?
她所谓的有诈,指的并非是信件本身,而是对信中内容的真伪存了些疑。
毕竟,这世上有胆子、有本事伪制公文的人,至少以秦世芳所知,那是不可能存在的。且无论是行文、字迹、用纸还是信封上的钤印,都昭示着这封信的真实性。
不会有人拿着县署公文跟左家开这种玩笑。
秦世芳唯一拿不准的是,汉安县署有什么人,会在获知如此机密的消息时,将消息透给左思旷?
她不记得左思旷有这样的助力。
所以,一俟读罢信,她便立刻辞出了秦府。
若此信是真,若左思旷真能及时援救何都尉,立下这份功劳,那她又何必忙着操持何家族学之事?
望着廊下飘飞的细雪,秦世芳的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