署也有专门审问的吏官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我留了两个机灵的在那里等消息,先过来回话。”
程廷桢“嗯”了一声,挥手叫他退了下去,随后便令人关好院门,吩咐侍卫守紧各处门户,他这厢便与刘先生去了东厢房。
“果是小贼,看来是我多虑了。”待坐定之后,程廷桢终是长吁了一口气,如是说道。
刘先生闻言便笑了笑,道:“郎中令所言极是,那小贼倒是好眼光,据闻秦二郎丢了几块上好的古墨。”
程廷桢神情淡然,平平语道:“秦家豪富,莫说几块古墨,便是失了一座金山,他们也能很快挣回来。”
此话原是挟酸之语,只不知为何,经他这样一说,竟有了几分怆然。
与秦家相比,程家几乎便是寒酸的,也就是表面瞧来风光罢了,内里却是日渐空虚,自黄伯陂之后,越发元气大伤。
刘先生的面色亦暗了暗,叹了一声,便自袖中取出了信,交给了程廷桢:“郎中令还是先看信罢。”
程廷桢收回思绪,正了正神色,接信在手,展开细看,却见那信上当先便是一首七律:
珍重冰姿雪未消,
卷上珠帘看琼瑶;
已是春光多添媚,
赠予东风慰寂寥。
今朝举酒当空舞,
晚来独酌对月浇;
候得清华成霜色,
君应踏歌上九霄。
诗后又是一列小字:“木鬼木鬼,保君无悔”。信末并无落款或表记,便只有这直通通的诗与八个字。
程廷桢的眼睛牢牢盯在信上,来回看了数遍,神情忽地一变。
“这诗……”他抬头目注刘先生,面色极为凝重,执信的手指骨节微有些泛白。
刘先生郑重地点了点头,以食指点着信上的那首七律,沉声道:“郎中令想必也看出来了,这首诗,乃是藏头诗。”
“果然如此。”程廷桢说道,又将视线转回信上,一字一字地念道:“珍卷已赠,今晚候君。”
“正是。”刘先生颔首道,面上有着些许沉思。
那三卷珍本之事,他们此前便商议过,皆认为此事诡异,或许便是有人暗中帮忙。如今有了这封信,这个推断便此成立了,而随后的问题亦接踵而至。
此人对程家如此关照,目的何在?
夤夜投信,所为何来?
“无论如何,珍本之事算有了着落。”程廷桢将信搁在案上,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