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不意自己竟成为众人瞩目的对象,吓了一大跳,一时间倒有些慌张起来,忙忙地摇手:“小老儿也没看得真切,就是觉得有几分像罢了。作不得准,作不得准,诸位不必当真。”
他似是个胆小怕事的性子,一面不住口地推托着,一面便起身会了账,急匆匆地走了,就像有鬼在后头追着似的。
众人见状,不免有些扫兴,
只是这话题一经提起,又如何能轻易换了去?那玉佩一案本就在上京闹得沸沸扬扬,又有天雷烧屋这样的天罚在里头,简直是比那话本上的故事还要精彩。
于是,茶馆里安静了一会后,议论声便又响了起来,有人便道:“怪不得能去后堂呢,那父女两个应该是来道谢的。”
另一人便接口道:“正是此话。他们也该来道谢,东陵先生可是救了他们的命哪。”
第三人立刻道:“可不是,救命之恩,怎么也要当面道谢。可惜东陵先生不在。你们说,东陵先生会不会再给他们指条明路,或者给他们赠言啊?毕竟也算有缘嘛。”
这话立刻引起了更为热闹的议论,人们纷纷猜测那对父女进去之后,会不会得到东陵先生指点迷津等等,一时间,茶馆里简直是人声鼎沸,说到热闹处,自是人人口干舌躁,于是便有人高声地要茶水要点心,伙计们又是一番忙碌。
外面的喧嚣,内堂里却不大能听得见。
傅彭躬身立在后门边上,目送着陶老父女离去的背影,长吁了一口气。
女郎留给他四封信,今日终于送出去了第一封,也不枉他这些日子须臾不离地守着茶馆,连吃饭都要竖起一个耳朵了。
长巷的尽处,陶家小娘子的浅蓝色纱帷,在风里飘拂舞动着,轻盈地转过了拐角,消失不见。
傅彭又在门边站了一会,感受着初夏时节的阵阵好风,方才关上了门。
他赁的这处门面不大,却深得幽深二字之意,前堂设为茶馆,而后宅却还有两进。
位于中间的那一进共有五间房,拢出一小块天井来,其中上房用来做了账房,也可待客,另有四间小屋则给伙计们居住。而最里头的一进,是一个大些的天井外加三间正房,却是傅彭与阿妥的住处。
若不出意外,傅彭以为,此处便将是他与阿妥长居之所了。
以前的他再也不敢想,有朝一日,他会住在繁华的上京,并且拥有了一间自己的铺子。
垣楼是记在他的名下的。
女郎说,这是她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