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商雪拿扇子拍了拍那只纤手,懒洋洋地道:“四妹妹,不是我说你,你也差不多了,都顽了这半日,字却没写几个,明日被夫子查出来,有你的好看。”
闻听此言,四娘卢商月便垮下了一张小脸,额上的美人尖隐在刘海下,尖尖的下颌、弯弯的月眼、白腻的肌肤如剥壳的鸡蛋,瞧来别有一番楚楚之态。
只见她将手里的棋子儿一丢,便半靠在了卢商雪的身上,腻歪着道:“我不嘛我不嘛,长姊替我写字,让我多顽一会好不好?”
卢商雪推了她一把,轻斥道:“坐无坐相,越发不成样子了。”说着她自己倒先笑了起来,又拿扇子去拍卢商月的脑袋,语气满是宽纵:“你啊你,眼瞧着快满十四了,却还是终日只知顽耍,也不知何时才能长大些。”
卢商月便越发腻在了她身上,不依不饶地扭着身子,姊妹两个正闹着,忽见使女阿琴走了过来,在帘外禀道:“夫人请大娘子过去说话,夫人还说,请四娘子早些回去。”
她不紧不慢地传完了话,便立在了帘边,垂首不语。
卢商月仍旧腻在长姊身上,那双宜喜宜嗔的弯月眼里,却飞快地划过了一丝怨毒。
然而,当她转过身时,这抹冷意早便换作了娇憨,噘了嘴道:“母亲好凶。”
卢商雪掩唇笑了起来,爱怜地看着她道:“罢了,母亲有命,你还是趁早回去的好。”说着便又凑到她面前,伸指向她鼻尖上轻轻一刮,笑容里含着几许宠溺:“那大字你留下来,我替你抄着。至于别的,我可也帮不得你,你也别总这般贪顽。”
她柔声说着,轻轻摸了摸卢商月的头,一壁已是起了身。那厢阿琴便走了进来,替卢商雪整了整衣裳头发,又换了柄团扇,两个人便挑帘出了屋。
“多谢长姊。”一声软嫩的谢语隔帘而来,卢商雪并未回头,轻柔地“嗯”了一声,便扶着阿琴转出了回廊。
一俟踏上曲廊的转角,卢商雪的脸立刻便沉了下去,面上的笑意瞬间变冷,眸中冷意更甚。
“叫人盯着我的好四妹。”她淡声吩咐道,语气十分平和,“我屋里但凡少了一根竹丝,你们便也不必在我跟前服侍了。”
“是,女郎。”阿琴肃容应了一声,又道:“阿瑟与阿琵都在的,女郎放心,四娘子什么都拿不走。”
卢商雪未再说话,两个人很快便到了她的母亲卫氏的住处。
“你父亲今日要晚归,我便唤你过来,想问一问你昨日的事。”母女二人坐定了,卫